法理解是谁为何一定要杀了这样的他。有动机的是木更村的村民,可是他们……
停。有这样的人。西井悟。他曾经是木更村的村民。而且,昨晚他毫无疑问是在夏森村——在大桥这边。我眼前浮现出了他稳重的脸庞与言谈举止。虽然难以想象他是杀人犯,他的立场却总是浮现出来,让我觉得奇怪。我有些担心。
但是。西井有杀害相原的理由吗?西井知道相原是对由衣紧迫不合的狗仔,并且对此义愤填膺。——但我丝毫不认为这足以构成杀人动机。假使如此……
“喂,有栖!”织田看着我说。
“啊?”
“啊什么啊!你发什么呆啊,没看见大家正在说话吗?”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独自进行无声的讨论。被他如此一说,我感觉自己刚才似乎听到了某种声音,那声音就如潜入水中时听到的游泳池边的声音一般。
“不好意思。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在说不在场证明。我们刚刚说,如果案件发生在晚上七点到十点之间,那么我们的不在场证明都可以成立。”
“大家都没有问题。”
羽岛认真地说道。我一时难以回答,说:“是啊。”
看到此种情景,织田说:“喂,你好好想想!很快就能明白——我们回到宿处时是七点。我们见到了老板娘。羽岛老师打电话告诉我们说‘我们现在去吧’时是七点二十左右。他亲自到宿处接我们,我们一起到那个有趣的酒馆时不是正好七点半吗?那之后,我们一直在福寿屋喝到十点左右。所以不管拿到哪儿这都是毫不丢人又了不起的不在场证明。”
不管拿到哪儿这都是毫不丢人又了不起的不在场证明,这种表达方式挺奇怪的。那么,难道有不登大雅之堂的不在场证明吗?啊,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没有立刻领会他的话,而是检查了自己的记忆。
“嗯,我们去看坠毁在龙森河里的大桥、回到宿处时将近七点是吧?然后接到了老师的电话……是的,电话确实是七点二十左右。老师很快就来了,所以七点半时我们到了福寿屋。嗯,是这样的。”
“你明白了?”
“嗯。不管对我们还是对羽岛老师而言都足够了。”
“也不是哦,有栖川君。”羽岛说道,“我没有七点到七点二十之间的不在场证明。虽然那个时候我是因为来电在家看电视新闻了。可要是被警察盘问就麻烦了。”
中尾笑着又点上了一支烟。
“警察为什么要盘问羽岛老师呢?你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参考人。那样说来,我倒是有些担心。问诊到七点就结束了,之后保坂也回家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您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羽岛询问说。
“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没有来过急诊电话,所以我也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明。”
“哎呀,中尾大夫,那是很自然的啦!那就是您的日常生活,如果只有案件发生当晚您有不在场证明,才更让人怀疑。”
“你不用安慰我的。我没有杀害那个摄影师的理由,所以即使被问到不在场证明也没关系的。”
我听着两位先生的交谈,突然发现了“是谁为何一定要杀相原”以外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里是犯罪现场呢?相原君来这里有什么事?——相原君确实是在这里被杀的吧,中尾医生?”
中尾对我点了点头。
“我想是的。没有迹象显示杀人现场是在其他什么地方而尸体是被搬运到这里来的。不过,这些应该交给警察来判断。”
“有栖的疑问也很有道理啊。”望月说道,“相原君为什么专程到这样的地方来被杀呢?他是被好奇心驱使到这里拍废校的照片时被袭击了吗?”
“你是说他被道匪袭击了?”织田用略有些邪恶的语气问道,“还是说瞅准杀人机会跟踪他来的人扑过去了?”
即使这样,此时此刻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望月没有如此反驳,而是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双眼。
“就是说来这座废弃学校里有什么事吗?”
我询问说,羽岛满嘴不不不地摆了摆手。
“没有,这儿现在处于任其自生自灭的状态。如果这里是城市一隅,还有可能被流浪者和不良少年们当成自己的窝,可在这样的深山里无须有那样的担心,所以完全没有人管。孩子们可能不会回到这里了,但目前也没有拆除这里的计划。”
发现被杀尸体时的惊吓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我开始特别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又问了羽岛一个问题:
“老师您大概也很久没来过这儿的教室了,您看有没有发现什么?”
“你是说发现什么?”
“某些奇怪的地方。比如样子不一样啦,缺少了什么之类的。”
“没有。”羽岛说完略微思考了一下,“……没有,我什么也没发现啊。我不需要再去看看现场也知道,因为那里还是原样,什么都没少。”
“不是缺了什么东西,而是增加了什么之类的?”
“桌子和椅子还是以前的老样子。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东西吧?新奇的东西只有相原君的遗体了。”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大概都在各自思考这里究竟为什么上演了这样的惨剧。久久的沉默。
中尾的脖子突然向前方落了下去。然后在下一瞬间惊讶地抬起了头。他似乎开始打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