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双头恶魔 第八章 缪斯的迷宫——麻里亚

;“十点半以后我就回房间睡了。在那之前菊乃夫人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围着江神君这一不速之客,在客厅喝薰衣草茶了。一起的除了江神君与菊乃夫人以外,还有有马、小野君、八木泽君——就这些了。除了去钟乳洞作画的小野君以外,各位都与我在同一时间回房间了吧?”

  “接着你就睡了吗?”

  “嗯,酣然入睡。我一直睡到早上,一次也没有醒,所以什么也不知道啊。”

  琴绘似已无话可说一般双手捧住杯子饮起了咖啡。

  “对于洒在玄关处的你的香水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琴绘抬起头,将杯子轻轻地放在接盘上。

  “这个啊,是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那样对待别人竭尽全力制作的作品,这种行径不该发生在艺术家身上。今早下楼吃早餐时我吃了一惊——”

  “到底是谁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你没有什么线索吗?”

  琴绘在胸前大大地摇着双手说:“我可没什么线索。不明所以。若是对我有意见直接对我本人说就可以了,却这样对待我的可爱作品,真是阴暗又让人讨厌的行为。”

  菊乃的提问略有停顿,我便决定在征得允许后询问两三个问题。

  “当时地上倒着两个空瓶,洒在玄关处的香水是这两种吗?”

  “嗯,是的。是enigme与fauve。味道还算可以,可那样混合之后竟变成了那样丑恶的味道。真让人愤恨哪!”

  “这名为enigme与fauve的香水,在您的作品中也具有特别意义吗?”

  “不,没什么特别的。那只是其中一种而已。况且味道也像刚才说的,只是勉强过得去。”

  “您还能再做出来吗?”

  “当然了。我还有配方,所以只要收集全材料就可以了。所有作品都是一样的。”

  我问了一个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enigme与fauve,是什么意思呢?”

  “是‘谜’与‘野兽’。”

  是吗。我猜中了enigme就是“谜”,当时我若也猜一下fauve不就好了吗。野兽派fauvisme是常见的美术用语。

  “哦?是谜与野兽啊。哎呀呀!”志度饶有趣味地说道,“是谜般的野兽身裹奇香于深夜闯进来了啊!凶手是隐含这样的寓意而选择这两个瓶子的吧。——然后呢?”

  菊乃再次回到了提问者的位置,问道:“被破坏的两个瓶子本是在调香室的架子上吧?你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吗?”

  “不知道。我昨天最后一次进调香室是刚过中午时,那时确实是摆在架子上的。但是傍晚以后,谁都有拿瓶子的机会,因为房间并没有上锁。”

  “最先发现玄关处洒有香水的是有马吧?——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的。”

  我从自己约一点时醒来,被冲动驱使想给家里打电话依次说起。我也试图把我在玄关处发现异状时那股难以名状的异常感——夹杂些许恐怖——告诉了大家,大家却对我蹩脚的心理描写置若罔闻,只是为事实所吸引。

  “真奇怪啊……”

  菊乃只是自言自语,关于这件事,她似乎连问题也想不出了。

  “有马,你半夜起来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听到奇怪的声音或是听见人的动静了吗?”

  “没有,完全没有。我手拿香水瓶回房间后便立刻睡觉了。”

  菊乃指名要问同样在客厅待到十点半的八木泽。八木泽神经质似的在桌上摩挲着指甲。

  “在客厅的各位各自回房间后,我又洗了一会儿东西。虽如此说,茶杯只有六个而已,我很快便洗完了。听到小野君哼着歌出去的声音后,我也很快回到了房间。我什么也没发现,因为我很快就睡着了。”

  “小野君的样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当时在厨房,所以并没有看到小野君的样子。我只是听到了他唱着歌打开门出去的声音。不过我感觉他与平时并无两样。”

  “虽然把客人卷入这样的事情之中,还要问东问西实在是很过意不去……与有马一起上楼的江神君,请问你昨晚是怎样的呢?”

  “清不要介意我,”江神学长说道,“不巧我昨天很累,所以一直睡到早上。我想不起什么可以说的事情。”

  菊乃从鼻子呼出一口气,说:“其实我也只能是同样的回答。离开客厅回到房间后,除了去过一次洗手间外我连床都没下过,也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总觉得不太好啊。”

  菊乃又询问冴子与由衣,得到的却都是同样的回答。从住在公馆外的小菱及前田夫妇那里也未能得到有价值的信息。菊乃似乎渐渐焦躁起来。她用手托腮,询问最后一个人。

  “志度君呢?”

  被叫到名字时,他正将自己的脸倒映在匙上消遣。诗人大概是对单调的应答感到无聊了吧。

  “志度君,你怎么样?”菊乃重复问道。

  “恐怕我是最后一个见到画师活着呼吸的人吧。——当然了,除了凶手以外。”

  “你说什么?”菊乃放下了托腮的手,“什么时候,在哪儿?”

  志度咣当一声把匙扔进了杯中。

  “我把江神君的各位学弟送回宿处回来时是十点四十分左右。我一边驾车前进一边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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