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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吗?”冴子抬头问道。
“没有。”他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有。我只是在想,把尸体搬到这里来,还特意让他采取那样的姿势,一定很辛苦吧?”
“特意让他采取那样的姿势……”冴子重复道,“也许凶手并没有那样的打算。凶手把尸体扔出之后,偶然之中变为了那样的姿势,事情难道不可能仅是如此吗?”
“怎么可能偶然变成那样呢?那个倒立姿势是以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构成的。这个部分,”说着他用脚尖叩了脚下两次,“稍有些凹陷,小野君的身体被贴在了那里,所以才可能保持倒立的姿势。——不对,也许正如铃木女士所言,倒立是一种偶然的产物。但是,凶手不辞辛苦地将小野君搬运到这里的事实并没有改变。为何特意搬上来?这一点才不可思议。”
响起了“嘘”的一声口哨声。是哲子。丈夫吹不了的口哨,她却可以吹。
“我们这不是前进了一步吗?无论怎么想凶手都是男性啊!如果是女性,仅攀登到那里就已竭尽全力了。——小菱君,你不这么认为吗?”
“嗯,好像是的。”旁边的小菱回答说,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他却似乎是真心同意。
“如此一来犯罪嫌疑人就被限制在几个人了呢?……小菱君,八木泽君,江神君,不在这里的志度君……一共有四人啊。”
“您把您丈夫给忘了。”被提到名字的八木泽怏怏不乐地说道,“包括你丈夫一共是五个人。您不满意吗?应该不会吧?如果你谨慎到把昨天才跟小野君初次见面的江神君也算进去,当然也会算上哲夫君的,对吧?”
“没有。”哲子弯扭着身体否定说,“我丈夫昨晚一直在我身边睡觉。这我知道。所以我才把他排除在外了。”
八木泽咋了咋舌说道:“那是自私的诡辩。配偶的证词不能成为不在场证明,这可是常识。如果要认真寻找凶手,逻辑上不应如此吗?”
哲子愤怒地板起了面孔,却未作任何辩驳。八木泽的说法很合情理,哲夫也没有反驳八木泽,露出了虚张声势一般故意挤出的苦笑。
我本以为八木泽会就此作罢,事实却并非如此。
“再让我说的话,我觉得你、铃木和有马都不能脱离犯罪嫌疑人的范围。”
“你刚才说什么?”哲子严肃起来。
“我承认将尸体搬到岩台上对女性而言是一项很费体力的劳动,但我不认为那是不可能的。夫人与香西女士可能不行,但你们几位年轻人不是可以做到吗?——是吧,小菱君?”
要对完全相反的事发表意见,小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们不该虐待僧侣的。
“你今天可真是胡搅蛮缠啊,八木泽君!”
哲子双手叉腰,头微倾着说道。这是她生气时的姿势。
“你这么说我很遗憾。我是从逻辑上——”
“哪里是从逻辑上了?你刚才避开了你喜欢的由衣的名字了吧?这也符合情理?”
“符合啊。”他挺了挺胸,之后却似难以启齿般说道,“那个……总之,要把尸体搬上去她……”
“你是说太胖了不行?这才有问题吧。只要使出危难时极限的力气的话,我觉得她可以做到。”
“为什么还要使出那种极限的力气把尸体搬运到上面去呢?”
“你这么说不行啊!”哲子讥笑说,“不行啊。那样的话我也会说啊。即使我是凶手,我为什么非搬运尸体呢?你自己刚才说了对女性而言是项很费体力的劳动的话,想为死者饯行而一时兴起把尸体搬上去的凶手,到底还是个男人。”
对此,八木泽也未能反击。
不甚愉快的沉默袭来。我暂且倾听了一下水滴的韵律声与木柴爆破的声音:
“夫人,”小菱边往篝火里扔了几根木柴边说道,“这是最后的木柴了。”
这代表着什么就无须赘言了。
菊乃说:“等木柴燃尽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如果需要就带着木柴再回来。不过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呢?——我很遗憾,但凶手似乎并未在这里留下证据。”
不久,木柴燃尽了。
2
一阵敲门的声音。
“请进。”我说道。
“你们在这儿啊。”进来的人是江神学长,他看着我和精疲力竭地坐在床上的由衣说道。
“由衣说她有点不舒服。”
这里是位于东栋的她的房间。她说自己想回房间休息却不想一个人,我只是陪着她,跟她说些雨什么时候才会停之类的话罢了。江神学长似乎是在找我。
“我刚才给有栖打电话了,他说想听麻里亚的声音。我告诉他你不在旁边,他可生气了。”
“是因为我们总是错过吧……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你是怎么跟有栖说的?”
江神学长半坐在窗边的桌子上。“我只是跟他说这里出了事不能马上回去了。我会再跟他联系的所以让他等着我。木更女士和香西女士可都在旁边。”
“这样的解释有栖接受了吗?”
“应该是完全没有吧。我暗示了些什么,所以他反而会担心的,可是木更女士一直在给我使眼色让我赶紧挂掉电话,我也没有办法。”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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