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也好,我们就这么干吧!西德与吉罗。”
诗人这样的名字我也是初次听到。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首歌在唱什么?”
“都说了是吉罗的诗了嘛!月夜的幻想无穷无尽地蔓延,”志度愉快地侧耳倾听,“你们听,现在漂亮小伙彼埃罗登场了。他正去往月光照射下的黑而神圣的洗脸台。水晶瓶的光辉,水声。他正在月光之下的洗脸台上妆。”
“那首诗是什么?像稻垣足穗一样的风格?”
“可能吧,彼埃罗在卡桑多罗的头上凿洞,还硬把樱花烟斗塞进去抽土耳其烟,这些地方或许是非常相像的。——不过我也真是败给稻垣足穗了!那可是他的真名哦!我本以为他是将萤火虫的发音倒过来取足穗为名的,没想到那竟然是他的真名!我最近才知道的。”
他开始侃侃而谈,为我们解释德语歌词的内容。并没有特别的故事。月光之下,丑角可伦彬、情敌卡桑多罗、见异思迁的女孩可伦萍以及爱慕她的诗人、爱慕丑角并担任监察人员的老妇们登场,不断演绎奇怪而颓废的幻想。奇怪而颓废,而血腥。在《肖邦的圆舞曲》一曲中,一反对标题的期待而出现了“肺病”这样不祥的意象,在《圣母》曲中,则是歌颂苦于鲜血不断从如眼睛般红的伤口中流出的圣母,而《盗窃》曲则将高贵的红宝石喻为血滴而加以歌咏。扮成祭司的彼埃罗朝向祭坛,用沾满鲜血的斧头将心脏取出,向战栗的人们展示。月亮变得宛如半月状弯刀,令彼埃罗感到恐慌。诗化作神圣的十字架将诗人处以磔刑。
“志度君,我觉得这首曲子不适合给小野先生守灵。血腥味太重了……”
我委婉地抗议说。志度复杂地缠绕着手指听着。
“确实是在流血。可画师曾经很喜欢这首曲子,所以我才挑选的,而且这首曲子的结局也不是完全不适合为死者送行。接近黎明时,彼埃罗以睡莲叶为舟,以月光为舵,乘风回到了南边的故乡。他陶醉于遥远岁月里那些令他怀念的味道。他回到了爱与自由之中。”
“西德·巴勒特是谁啊?”
我询问江神学长说。
“平克·弗洛伊德(注:Pink Floyd,英国摇滚乐队)创立时的领袖,摇滚音乐家。”
回答很简短。
“我倒是听说过平克·弗洛伊德,有这么个人吗?”
“他很快就退出了。因为神经错乱。”
我想起了刚才所听的《Goiden Hair》。那是来自镜子对面的音乐。
——倘若,是志度君杀了小野君?
若事实如此,他便是在守灵时进一步愚弄死者。
我用力咬了咬牙,我想吼叫:我随时都准备向命运吐口水!
夜深了。
在坠毁大桥的另一边,有栖他们已经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