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极其轻淡的香味。是那种名为“ヒロキ”的香水。若志度不在,恐怕我早已抓住江神学长的胳膊了吧。
我们到了岩石大殿。
我们围绕一小团篝火而坐。对江神学长和我而言,第二轮现场勘察已结束。——当然,尸体依旧以菊乃的手帕覆脸横躺于此。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个杀人现场比我听你们说之后想象得还要异常。”志度单手抱膝说道,“他的尸体倒立在那个岩台上的吧?做这样的事情到底对凶手有什么好处……”
志度拿出一般道理——恐怕是从内心深处——喃喃自语说。
“这样做就只是为了装饰尸体?想以从未有人用过的尸体为素材创造作品?不会吧!不会吧!这里从未沾染过这样的疯狂气息。要多疯狂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很激昂,不,不如说他是用一种演戏的语气,不过我知道这就是他的本性。
“是这样吗……”
对于志度的独白,江神学长插嘴说道。诗人隔着摇曳的火苗看着我的学长。然后,粗鲁地询问年长的江神学长说:
“你好像有什么异议啊,说说看啊!”
江神学长抚了抚下巴说:“对于该杀人现场状况很异常一事我并没有异议。只是,我们感觉略有不同的是关于该木更村的空气。我并不是说这里聚集着疯狂气息,但我总觉得不同寻常。”
志度从衬衫的胸前口袋中取出卡宾牌香烟——江神学长所吸香烟品牌——烟盒,衔了一支,让了江神学长一支。他特意拿过一根冒烟的小木柴,用其点火给我们看。
“怎么个不同寻常法?我想聆听一下你的高见呢!”
两人吐出的烟雾,缓缓地升到钟乳石的高处。
“你们热情迎接了不请自来而全身湿透的我,并且还让我洗澡,给我换洗的衣服,给我喝红茶,给我床睡,对此我表示非常感谢。尽管如此,坦率地说,我还是感觉到了某些感觉不好的空气。那只是一种感觉,所以我无法解释清楚,但现在我可以为其命名了。那就是‘恶意’。”
“恶意?你是说这里虽然没有疯狂的气息却聚集着恶意?这种恶意是针对你的吗?”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没有感觉到方向。与其说它是向着某个方向的,不如说其是阴沉沉地飘浮着。”
“大概是我粗心没注意到吧!”
两人的视线在火苗的正中央处相遇。
“可能内部的人难以察觉,而作为旁观者的我却可以感觉到。我们到此为止吧!这种含糊而笼统的谈话是没有意义的。”
江神学长与志度对视着突然中断了谈话。志度对此并没有责难,只是自己反复说道:“恶意啊。”
“恶意。关于非得切掉尸体的耳朵,我感到了强烈的恶意。失去耳朵的画家啊。简直就是凡·高啊!不过凶手也并无将死者比作凡·高的意思。”
志度巧妙地吹出了几个烟雾圈。
“小野君的画风及创作姿势、经历、生活方式等有与凡·高类似的地方吗?”江神学长说着也吹出了一个圈。
“没有哎。——话说回来,被切掉的耳朵怎么样了?不会被送到他所爱的女人那里了吧?”
这种想象令人很不快。
“虽然之前没有人把这个当做问题,关于缠绕在小野君脖子上的绳子的来源,你有什么线索吗?”
江神学长转变语气询问着。虽然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我把它交给了志度。
“我们要从这儿寄出各种东西。那绳子就是打包用的麻绳。绳子放在食堂洗手处的抽屉里,需要的人随时都可以使用。所以,无法通过绳子判断出凶手。”
“所以大家才提都没提是吧?是这样啊……”
江神学长的提问自此中断了。并且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一直将大拇指抵在下巴上而沉默不语。
“我们回去吧!”
我对着学长的侧脸说道。江神学长似说好的一般微微点了点头。
“反正都要走,我们就从与来时不同的洞门出去吧!也许可以看到稀奇的东西。”
志度提议说,我们都表示同意。——我打开记事本确认到第二洞门的道路。我们不得不走接近来时道路两倍的距离。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若第二洞门距离更近,小野应该就从那里进入了。如果果真如此,志度声称亲眼看到他走向第一——也就是已知的——洞门的身影的证词,则会引发矛盾。事实并非如此对志度而言是一种幸运。
“喂,”江神学长窥探着地图说,“我们得折回相当长的一段路啊!首先返回到今早找小野君时,与小菱君和前田夫妻他们分开的地方……从那儿开始有好长的路。”
倘若把我们今早分成两大队时的地点称为Y地点,道路在该Y地点分袂后便再也没有相交。我们摸索的一方最后到了岩石大殿,另一方则逐渐增加支洞,呈伸开手指的掌状向四方延伸。其中一条路延伸向第二洞门。
“走到这儿以后真是变成一个大迷宫了呢!江神君你把小菱君他们叫回来花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是必然的了。不对,你能在一个小时内回来真是太厉害了。”
他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并钦佩地说道,江神学长回答说:“那是因为我朝着四方大喊时他们都响应我了。虽然他们分别分为了小菱君、铃木女士、千原小姐及前田夫妻两组,但由于岔路过多,每一组都在中途便山穷水尽,所以我才找到了。如果盲目往里走的话,我一个人无论如何恐怕也找不到的吧。”
“那里的路上也留有小野君的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