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双头恶魔 第七章 黑暗房间之死——有栖

们打了一下招呼。两位好像都对工作很热心。”

  对工作很热心,啊!

  雨一停我们立刻就要去桥边,眼尖的相原发现后也跟了过来。他自然是手提相机。织田欲说什么时,他抢先辩解说只是去拍摄大雨的伤痕。我们返回时,他也仍旧站在那里不停地拍照。他大概以为千原由衣也许会突然出现吧。

  另外,从傍晚开始西井一直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写小说。纯文学派小说杂志自然也有截止日期,据他说一周之后必须将短篇交与编辑。他以不喜欢喝酒为由拒绝了我们的邀请,或许是他不想与夏森村的居民有太多的接触。他说在宿处用餐之后,晚上也要写作。

  门嘎啦一声打开了,我们齐刷刷地望向了那里。我们本以为是改变主意的相原或西井来了。

  “这样的天也开门啊!灯一亮我就踉跄着过来了。”

  邮局职员室木噌噌地搔着卷发脑袋走了进来,他的到来完全在意料之外。含糊地致意之后室木坐在了羽岛身边。

  “哎呀,老师您认识这些人啊?”

  他看着我们问道。室木工作时很沉闷,畅饮时却笑容可掬。

  “我们是昨天认识的。是我坚持邀请他们来陪我的。”

  “这样啊。那也让我一起喝吧!”

  室木愉快地说完,叫了啤酒。他说自己今天已吃过饭,所以只是略饮。

  “您一个人吗?”我询问说。

  “要在这儿找媳妇,可是非常困难的。我又没有父母或亲戚给介绍。”他苦笑着说。

  他说自己叫室木典生,出生在这个村子,这数年来却连遭不测,已无任何亲属在世。在杉森的县立高中毕业后他去了杉森邮局工作,之后由于工作调动而回到了出生长大的夏森村。听他说自己虽看起来年轻,再过几个月就到三十岁了。

  “室木君虽说自己已无一个亲属在世,但那是不正确的。”羽岛转向邮局职员的方向,“是吧,室木君?”

  “您是说我姑母吗?”

  室木面露难色。他并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开玩笑吧。

  “他还有一位姑母健在呢,虽然一直没有联系。”

  “那人跟我没关系。我与她只是在小时她回娘家的两三次葬礼和法事上见过而已。对方即使见了我大概也不知道我是谁。”

  “明明住得这么近,真是奇怪啊!”

  “住在附近却没有联系?这位姑母不会是在木更村吧?”

  “是的。”

  羽岛看着室木。似乎在递眼色让他自己说。

  “木更菊乃是我的姑母。”

  “啊?”我们不约而同地惊叹。完全没有想到,木更村主人的侄子就就职于木更村旁边的一个小邮局里,难道这是众所周知的吗?

  “大家都是知道的吧。因为姑母县立高中毕业前也一直在这里。她说无论如何也要去城市,便不顾父母的反对去了东京。她大概是个心胸豁达的人吧。直言自己心中所想,依自己所想行动,听说因此而某些地方与父母兄弟及村中人互不相容。她边在鞋店做店员边在秘书培养学校就读,并取得了资格证,改行后的地方便是木更胜义那里。不到半年便陷入了爱河,一年后结了婚。”

  “钓得金龟婿啊!”

  望月自言自语地说道,室木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那个时候‘兜町荒马’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所以算不上金龟婿。她好像是真的喜欢他才接受求婚的。木更胜义这男人后来不仅成为一代富豪,而且仅以资助艺术家为爱好,从未寻花问柳,拈花惹草,对姑母而言是桩不错的婚姻!”

  “你姑母不知道你生活在这里吗?还是知道却无任何来往?”

  “知道吧。虽然知道,也与毫不相干的外人一般,从没互相打过招呼。她是讨厌家里才舍弃家乡的,所以即使有侄子也不会管的。”

  室木本身似乎也不太关心姑母。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无近亲之情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吧。

  “我们换个话题,”望月边给他倒啤酒边说道,“关于之前在您工作时我们询问的事——”

  “问我是不是认识一个胖女孩?”

  “嗯。她姓千原。之前我们忘问了,发往木更村的邮件中没有给她的吗?”

  对了,这点倒忽略了。邮件收发人都可以知道村民的名字。若看到千原由衣的名字便会觉得奇怪:“这不是与最近失踪的偶像歌手重名吗?”他年龄尚不到三十,若不知道由衣如此有名的歌手的名字才更奇怪。望月之所以没有说出“千原由衣”这一全名,大概是想万一室木不知道由衣在木更村时,防止秘密不必要的扩散吧。况且旁边还有羽岛。

  “没有姓千原的人吧,我没见过这样的收信人姓名。”

  我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他看起来真的没有印象。看起来他想问这个问题有何意义,羽岛也似乎不得要领,但二人都没有开口反问。——如果室木是清白的,那么向相原告密的人是樋口未智男的嫌疑就更大了,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在敬酒与被敬酒之间,大家都已有了三分醉意。遇到不错的聊天对象,羽岛与邮局职员的心情似乎大悦。

  “你这个人有个梦想。是吧,室木君?”

  两颊飞映着玫瑰色的羽岛,说着咚地敲了敲旁边男子的背。

  “哎?是什么样的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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