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里亚的任务——虽然担任绘画模特让人很意外——却可以看出她似乎不能立刻离开这个村子。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难接受她为何连见个面都不肯。我们开始讨论叫做八木泽的那个男子是否真的将我们的来访告诉了麻里亚。他会不会只是说声“请在这里等候”,然后装出返回的样子,实际上却只是在周围稍微窥探了一下情况,然后回来随便告诉我们说“她说不想见你们”呢?
“那个叫八木泽的人,正要回村时不是说了句什么‘拙劣的把戏’吗?”
学长们哎呀哎呀地思量了起来。似乎虽然记得他好像说了什么却没听清楚。那句“拙劣的把戏”也许是在说我们明明与相原是同谋却装无辜。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我们可能被误会了。被当成了摄影师的同伙什么的。也许因为这样他才随便说了些话来敷衍我们。”
“可是,”江神学长说道,“我可是说出了有马麻里亚这一名字而要求会见的。只有真正与麻里亚亲近的人才会知道她在这个村子里的吧?”
嗯,这也是。然而望月似乎又有不同的想法。
“那可不好说。那个叫八木泽什么的当时情绪很是激动的。这些道理或许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吧?——不过……他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呢?最多就是被拍了照片而已。”
“大概是有什么秘密吧?”织田说道。
“什么秘密?”望月反问道。
“不知道——等等!是不是这样的,难到他们在种植毒品之类的作物?”织田边观察着我们的反应边说道,“这不是很符合艺术家之村的行为吗?虽然不知是大麻还是大烟,可他们也许正在那里栽培毒品。所以才把那里变成一个完全将外人拒之门外的圣域。是的,如果是这样就对了。这样的话是不可能让人拍照的。”
“少自以为是了!”望月制止道,“你不还是在想象吗?”
“可是,你想想周刊杂志卷首的那幅航空图片啊!上面有一个地方,与其说是农田不如说更像药草园吧?那也许就是栽培的毒品——这可麻烦了。”
织田的表情阴郁了起来,想象似乎愈加膨胀。
“啊,这可麻烦了!我开始担心了。真难办啊。万一麻里亚不想离开那个村子是因为毒品的关系……”
“你是说麻里亚因为吸毒了不想出来吗?”我皱了皱眉头,“亏你能说出这么触霉头的话来啊,信长学长。”
“触霉头?现在可不是你说这些老气横秋的话的时候。如果真是这样却放任不管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严重。——江神学长你是怎么想的?”
“你竟然出奇地说出了一番有连贯性的话,我都开始担心了。”江神学长神情痛苦地说。
“这样一来不见到她本人什么样子我们不能回去啊。”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别急,有栖。”我被江神学长制止住了,“我感觉即使我们现在回去,那个八木泽也仍然在监视着我们。”
“可能。”望月回答道。
“那怎么办?果然要像今早说的那样趁着黑夜潜进去吗?”
“那是万不得已的办法。”江神学长再度责备了我,“听说那个村子里也有电话,所以我们就正式申请一次访问试试。也许有比八木泽先生更通情达理的人。”
我们返回到了三岔路口。即使回到宿处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所以我们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对了,那个叫相原的摄影师为什么会若无其事地进入木更村呢?他也不是在拍摄山川河流时迷路了吧?他应该知道木更村这一圣域的事情,所以果然还是想偷窥吧……”
这一点我也不太明白。
“如果问问相原本人的话可能会知道什么。他也许看到了能证明我刚才的假设的东西。”
正如织田所说,之后一定要问问相原。
我们边说着这样那样的话边走着,田埂中的道路通向了一所乍看已经没有任何人在读的小学,那里便是道路的尽头了。没有围墙,所以也没有门。掉头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们依旧呈一横排的西部剧风格,走进了那里的运动场。
真稀奇。这里就是那个樋口未智男的那幅铜版画上所绘的废弃学校。学校后面紧接着就是山。木造校合上钉有壁板,小巧别致,好像只有两间教室和三间办公室。玻璃破碎的窗子随处可见,柱子上的白色油漆业已剥落,瓦房顶上杂草片片丛生,这些虽都散发着一种被废置之物的寂寥之感,却似乎仍然残留着人类的温暖,尚不能称之为废墟。这一切甚至让人觉得此刻的沉寂是由于孩子们正在上课,喧闹声和笑脸会伴随着宣告课间休息时间的铃声一下子从各教室涌出。
“从什么时候开始关闭的啊……”
望月小声嘟囔道,而对于此连风都毫无反应。
我们避开水洼,默默地迅速绕运动场走了一周。要说校园里存在的东西,则只有生锈的低矮早礼台及旗杆。娱乐设施则只有沙坑及其旁边的大小单杠,以及五个一半埋在地里的旧轮胎。
我们坐在了这些轮胎上。
“昨天,保坂说过‘麻里亚变漂亮了’吧?”我突然想起来了,“那或许是因为她被画成画了。如果她因为毒品在逃避,我想映在保坂眼中的她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谁也没有点头同意。织田开口了。
“可能吧。——虽然江神学长刚才说要打电话试试,但即使麻里亚亲自接电话让我们听到声音,我也很难放下心来。”
“我也是。”
这是我们全体人员的统一意见。我们决定回到村落以后首先解决午餐,然后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