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边东张西望地看着周围的植物。大概有几种可以辨别的吧。
当我们到达花园中间时,织田双手掩嘴站住了。从指缝间透出了“咕”的痛苦声。“怎么了?”望月如此低声询问时——
“啊——啊——欠!”
他华丽丽地打了一个喷嚏,让我们怀疑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喷嚏。我们一起将手抵在了额头上,若是电影电视之类的,此时就是出现旁白字幕“完蛋了”的时候。
二楼的窗子迅猛地打开了,正是方才有光亮的那个房间。我仰头一望,与胖得溜圆的一名年轻女性的目光正面相遇。她如同看见了怪物一般发出了惨叫声:
“快来人啊!有人进到后面来了!”
她边缩回房间里边喊道。那吵闹声就似在报告火灾一样。
“完了!”织田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似乎听到了怪物的咆哮般,二楼又响起了惨叫声。
江神学长敏捷地冲到后门拧了一下门把手。门没有开。
“散!”江神学长扔下这句话便绕到西侧消失了。无须惊慌,这不是计划之中的状况吗?我如此想着试图让自己镇定。哎呀,难道不是可以镇定的时候?
“怎么了?”
“这边吗?”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有人从东侧慌忙跑来的声音。想到方才舞动火焰之舞的光头男子朝我猛冲过来的样子,我不禁毛骨悚然。看来只能逃跑了。
“喂!等一下,有栖!”
看着效仿江神学长跑向西侧的我,望月发出了惨叫声。织田也叫喊着什么,两人一起从后面奔跑过来。这哪里是散往四方让敌人混乱啊,如此一来我们所有人不就都跑向同一方向了吗?然而,由于追兵是从东侧逼近的,我们只能逃往西侧了。南边又是公馆,至于往其他方向逃跑——我们三人都未想起。
“喂!你们是什么人?!”
追兵似乎拐过东侧角落发现了我们的身影,那恐怖的火焰之舞又掠过了我的脑海。天啊,饶了我吧!
我数次滑倒,好容易才踉跄着跑到西侧拐角。这时——
“哇!”
拐角处出现了另外一名男子,我们迎面撞在了一起。对方的面容我仿佛见过——是八木泽满。
“哦,您是今早那位,唉,真是不知悔改!”
“不,不是的。”我对一脸凶相的他说道,但我自己也不知道不是什么。我甩开他紧抓过来的手往回跑。然而对面也有好多人跑过来了。是个彻彻底底的夹击。这时我才意识到剩下的一条退路,为了逃往树丛我转向了花园的通路方向。
“等一下!至少请你不要践踏鲜花!”
一声尖叫声自背后传来,我回首一望,有个妇人从一楼的窗口探出脸,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乎正在恳求我。我回答说“我会注意的”便往草坪小径逃去。望月与织田两人也果然追随而来。
“别跑!站住!”
另一名男子边叫喊着边奔跑在位于我右侧的通路上。如果我继续笔直前进,则会在前方汇合到他所在的小径。我在分支通路上拐向了左侧。然而,八木泽正从此方向逼近。照此下去,无论哪条路我都会被猎人逼上绝境。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
望月边四处逃窜边辩解道。我认为与其道歉还不如快跑。我看见织田勇敢地舍身撞向跳火焰之舞的舞蹈家,他这一撞直接把对方推倒了。哦?这就是本格推理小说粉丝与硬汉派粉丝的气势区别吗?此时可不是考虑这些无聊之事的时候。八木泽马上就要从后方逼近,一把抓住我的领口了。
“绝不能被他们抓住!”如此想着,我踩在草坪上的脚滑了一跤。我“啊”地一声摔倒在地,八木泽被我绊倒,也惨叫着摔在了地上。
“疼死我了……”他揉着腰叫道,看样子似乎无法立刻站起来。他用右手支撑做了个扫堂腿想要抬起上身却向后卧倒了,这时我跳过了花坛以逃往树丛。
我又一晃回首望了一眼,看到望月被两名男子抓住,正在挥舞着双手抵抗着,大概已经无济于事了……一人已落人敌手。织田为披头散发的男子所追捕,在花园的迷路中顽强地四处逃窜。八木泽与舞蹈家仍旧卧倒在地。
我想迂回至公馆前方,若有机会便尝试从正门闯进去。我在四溅的泥水间向东侧跑去。低垂伸展的树梢擦过脸颊,我脸上受了轻伤,但现在连喊疼的时间也没有。若被抓住就没命了——虽然事实不至如此——我还是这样感觉而全力奔跑着。尽管如此,无论是单杠还是倾盆大雨中的捉迷藏游戏,今天返老还童的事情也太多了。
如果我就这样一直逃进山毛榉树林就可以甩掉敌人了吧。然而,看见正门门扉大开的我决定勇敢地挑战冲锋。事实上,我已经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
“别跑!”
这时,那个光头舞蹈家双手叉腰阻住了我的去路。嗯,若是这样,我便瞅准撞过去将其击倒的机会,模仿方才的织田尝试了一下撞击攻击。
——结果,被撞飞的人是我。
“住手!”
男子叉开双脚屹然站立,似教导般说道。方才他大概是一时疏忽才被撞倒的吧?这个男子如岩石般强壮。
“你这个浑蛋!”
八木泽似猛禽般向倒在泥泞中的我袭击过来。他骑在仰面而倒的我身上,勒紧了我的领口。为什么我一定要受这样的折磨?我不禁愤怒起来。我也忘记了是何原因让事情变成了这样的闹剧,便对他使了个仰面倒蹬腹摔(注:柔道摔技的一种,仰面倒下,把对手拉向怀里,再用两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