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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uctus ventris,Jesus
不是舒伯特,而是古诺(注:法国著名作家,创作有《浮士德》、《罗密欧与朱丽叶》等歌剧,以及诸多宗教音乐)的《圣母颂》。
天籁般的歌声沁入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给我带来安宁的同时让我备感震撼。清晰悦耳的钢琴声笼罩着优美而轻柔的歌声,这只有高低、长短、强弱变化的音节相连为何会如此打动人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由衣的歌声原来是如此令人陶醉。
对此,我惊异万分,也惊喜万分。偶像千原由衣的歌曲曾在电视、无线电广播及茶室的有线广播中随意播放,可我从未认真听过。因为我总觉得那是充斥于街头巷尾的毫无价值的流行音乐的典型代表。
五月的风哦请你告诉他,我那想他想得怦怦乱跳的心都要撕裂了。
——只不过是用甜美的声音把毫无意义的歌曲描出来而已。
——她过去只会唱这样的歌。
由衣的歌声与八木泽的琴声优美地嬉戏着。歌声可爱、纯真而毅然颂扬着祷告之情。一曲结束时,重现于我耳中的头顶上遥远的雨声,简直就像响起的雷鸣般的掌声。
“太棒了。”
我抬起头说道。
“谢谢。”由衣微笑着说。八木泽将手从键盘上轻轻地拿开,也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他似乎很满意。
“我小时候还是学过声乐的。你的音程也没有什么不准的地方,声音渐渐地全都出来了。”
“谢谢你,八木泽君。是因为你这个老师好啊。”
“我只是给你伴奏罢了。就像是卡拉OK里的伴奏一样。”
“我感觉八木泽君的琴声似乎把我带到了我以前从未达到的境界。”
这两人的交谈,姑且把我排除在外了。
但是我是知道的,关于这两人的不合拍之处——八木泽对她是很爱怜的,而千原由衣则不是。千原由衣对于身为自己的练习伙伴及顾问的他所抱的感情仅限于感谢,不多也不少。我也并不是听什么人说起过,这点事还是可以觉察得到的。
“休息一会儿吧!”
我看练习似乎告一段落了便说道。
“我们去那儿吧!”八木泽指了指长沙发。我们与音响设备相对坐在了那里,由衣坐在中间。坐下之前,音乐家随便挑出一张CD放进了播放器。是德彪西(注:法国作曲家,其作品对后世音乐影响深远,近代印象主义音乐的开创者。代表作有《前奏曲》、《练习曲》等)的钢琴曲集。
“啊!这首曲子是《雨中庭院》。”
由衣说道,八木泽回答说:“是啊。”
“您是配合这雨天而选的吗?”
“不,只是偶然而已。不过真好啊。”
“我很喜欢雨呢——麻里亚你呢?”
我正想着我不是又被抛弃了吧,没想到她这样轻轻地问我。
我喜欢雨。烟雾朦胧的秋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六月雨,迅速扫过夏日的雷阵雨,敲打罪犯般的夜间骤雨。清晨睡醒后于窗边听到的雨滴声,在头顶上啪啪迸开雨滴的伞,庭院中土壤的喃喃低语声,雷鸣声,雾霭朦胧的远处山脉,涟漪荡漾的水洼,被洗涤过的花儿,淋湿后闪闪发亮的街道,这些我都喜欢。然而,我最喜欢的是最后一滴雨自空中落下后到来的——雨后。
是的,我之所以喜欢雨,是因为我知道它总会停。
“对了。”八木泽在曲目更换时说道,“听了刚才夫人宣布的重大事情,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这是非常可喜可贺的。我早就知道夫人与小野先生很亲密,却依旧对他们要结婚感到很意外。”
由衣回答道。
“你为什么会意外呢?如果是情投意合的单身男女,结婚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听了八木泽的话,由衣似乎有些困惑地耸了耸肩。
“毕竟他们都这把年纪了。特别是夫人。还有小野先生比她小十五岁这一点也……”
“我也觉得很意外。我非常吃惊。但是这与由衣你所说的不同。我虽然预想过他们会结婚,但让我吃惊的是,像夫人那样的人,竟然也开始倾向于小野君的想法。”
“你所说的小野的想法,是指把这个村子开放、变为像旅游景点一样的那个计划吧?”
我确认了一下明摆的事实。
“是的。小野君自从去年发现后面的钟乳洞以后,就完全热衷于这个计划了,夫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也只是笑,所以我本以为她完全不会予以理睬的。因为模仿箱根与美原的雕刻之森、搭配大钟乳洞与废村、将这个隐秘的地方开发成旅游胜地等计划,是与她已故先夫的遗志背道而驰的啊!——但是你们看刚才是什么情形?即使前田和香西那么认真地询问,她也没有说自己并不认同那样的计划。说什么‘目前我并不打算实行,但将来会怎么样我还不清楚’,这种措辞不就是不想做出承诺的政治发言吗?对这一点我感到很意外。”
“如果说夫人的想法倒向了开放的一侧,那这是为什么呢?”对于他的见解,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被小野强行逼迫吧?那个人非常有野心,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会苦口婆心地劝说夫人的。夫人也许是想满足他这个野心,以展示自己对他的爱。也就是说,较之已故胜义先生的遗志,此刻在这里的伴侣更为重要。再加上夫人可能对这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