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怎么可能为我的事情……”
麻里亚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别为这种事情不好意思呀。
“但是,这只是医生您的想象对吧?”敏之客气但很坚定地说,“也许是因为完全不同理由才故意找麻烦的。”
后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和人回来了。
正准备说话的龙一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了——和人右手握着一把手枪。
“和人!”
“你!”
礼子和龙一站起来,两个人都发出短促吃惊的叫声。我听见自己喉咙响了一声。看来枪口马上就要对准我的胸口了吧,一想到这儿我的后背僵住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一直偷偷地藏着这把手枪。它是和来复枪一起弄到手的。虽然和来复枪比起来它就像个玩具,但它可是S&W真枪。我试射过两三次,里面只有三发子弹了,所以我一直都拿它欣赏着玩。但是现在我要向大家公开它的存在。我不知道是谁偷了我的来复枪拿去杀人,但是你给我看好了,我有这把手枪。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岛上最帅的男人而想杀我的话,为了你自己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你轻易得手的。你要敢拿枪对准我那我就用这把手枪杀了你。我是正当防卫所以会毫不留情的。你给我看好记清楚了。”
“和人!”
龙一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你这个蠢货,拿着这把玩具来吓唬人!”
和人没有理他。枪口朝下,但是和人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刺激他比较好。虽然我想他不至于真的放枪,但是我可不敢说我了解他。
“现在我不会开枪的。”他挤出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朝谁开枪,凶手肯定在我们这群人之间,我没有耐心了。凶手,你等着我吧。”
他迅速转过身子又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了。
“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话没说完,龙一似乎犯了头痛一样用手按住额头一动不动,看上去很痛苦。
“我不会介意的。”园部叼着烟斗说,“那孩子从小心眼就小。小时候他的口头禅就是‘你敢瞧不起我’,其实正是害怕别人他才这么说的。现在就算害怕也没办法。”
“所以才危险呀。”礼子担心地说,“万万没有想到他还藏着把手枪,像他这种既胆小又容易动怒的人拿着把手枪,没准什么时候就突然开枪了。”
有人不高兴地咳嗽了声,是纯二。
“看他刚才口若悬河地说了一通,你们就推断他会自暴自弃未免也太草率了吧。要是我拿把菜刀在这舞几下再说几句和他一样的台词是不是就说明我无罪了呢?”
园部医生的眉毛动了下。看来他对纯二的发言很意外。
“你是想说刚才和人是在演戏,其实他才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是吗?”
“是的。当然我只是想提醒大家不要忘了这种可能性。在我们这群人当中,那把来复枪用得最熟练的人不就是和人吗?即使觉得奇怪这也是没办法的。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还非法持有手枪——哪,医生,之前我们都认为这个岛上的武器只有一把下落不明的来复枪,但现在又出来个那玩意儿。现在是不是可以认为案件的凶器未必是来复枪呢?”
“这不可能。手枪和来复枪的枪伤完全不一样。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那么小的手枪不可能是凶器。”
“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没准他还有机关枪或者火箭炮呢。这当中大概有真的凶器吧。”
“不会有那么大的枪。”龙一果断否定了纯二的说法,“那家伙带来复枪来岛上的时候曾经提着一个样子很奇怪的行李,大家都奇怪那是什么,但问他他也不说。到了岛上打开行李一看才知道是来复枪。——只有那一把。所以来复枪也好,猎枪也罢,他都不可能背着我带来岛上的。那家伙只有那一次提着奇怪的行李来岛上的。”
“那会不会是其他人带过来的呢?”纯二问。
“不可能。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那么显眼的东西过来。包括平川老师在内谁都不可能。”
“这样啊。”园部医生边往烟斗里添烟草边说,“那也就是说,手枪暂且不论,反正来复枪是不能悄悄带过来的。”
“我待会儿去他房间把手枪拿过来。等他平静下来了应该会给我的。”
听礼子这么说,纯二小声地哼了声。
“麻里亚也一起去吧。你可以站在暗处用扩音器说服他呀。”
麻里亚用手扶住额头似乎在说:“饶了我吧。”
3
闹腾了一番,今天的午饭又延迟了。和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的饭菜是由礼子和麻里亚送过去的。真拿这个笨蛋大爷没办法。
“他怎么样了?”
敏之问送饭回来的两个人,麻里亚摇摇头,毫无办法。
“他不让我们进去。就让我们把饭菜放在门外,看来还在耍脾气。”
“因为不好意思所以不愿露脸吧。”礼子帮他说话,“他肯定在检讨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是个蠢货。”
餐桌上的气氛很微妙。大家都当没有发生这些悲惨的事情,并且当和人本来就不在这儿一样平静地聊着天。敏之简洁地向我们解释他新开发的进口牛肉的进货渠道,礼子则介绍她朋友成功戒烟的独特方法。园部聊着他在德国旅游时的糟糕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