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麻里亚疑惑地问我们。那辆红色的自行车还好好地停在那儿呢。可能是去附近哪儿写生去了吧。
“可是要出去的话他能去哪儿呢?”
麻里亚自言自语地摸着门把手。前天的案件发生以后我们都开始锁门了,但是画家却和我们不同,他还是没有锁门。门把手“吱呀”响了一声,大门开了。
“老师,您在家吗?”
麻里亚礼貌地问道。都把房门推开了,麻里亚还把半个身子藏在门后面问话。
“打搅了,老……”
麻里亚的喉咙突然像堵住了。越过她的肩膀朝屋内看去,我和江神学长都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
平川老师坐在玻璃桌前的椅子上,前额挨着桌面。我们第一反应是老师摆着这么一个不自然的姿势也太奇怪了。再仔细一看,老师的胸前有一块正在扩大的鲜红的印迹。前天的事情还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我立刻意识到那是血。
“江神学长……”
麻里亚抬头看看身边的社长。
江神学长轻轻将麻里亚推向一边,径直走到平川身边。他拿起平川耷拉的左手把了脉后朝我们摇摇头,平川已经断气了。麻里亚嘴里冒了句“怎么会”的呻吟声。我被这突然呈现在面前的“死亡”惊得瞬间失语了。
“是胸口出血。看来和牧原他们一样是被枪击中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同一个人所为。案件发展成连环杀人案了,这座小岛上竟然有个人策划了两起杀人案件。
昨天给我们看须磨子画像后的背影竟成了我们最后一次看见活着的平川老师了。是什么时候被害的呢?他死的姿势和我们昨天离开时的姿势是一样的,难道是我们离开后他立刻就惨遭杀害了吗?还是我们离开很久后才被害的呢?我们无从了解。当务之急是请园部医生过来进行检查。
“我去叫园部医生。”
“嗯,那就麻烦你了,有栖。”
社长看着尸体低声说道。不过我突然意识到这可不是去隔壁房间叫人。
“江神学长就待在这儿吗?”
“嗯,你和麻里亚坐船回去通知大家。然后你再带医生过来。对了,顺便拜托你帮我拿件衣服吧。”
“好的。”我回答道,然后对麻里亚说,“走吧。”
“江神学长……”她没有动,用颤抖着的指尖指着桌子附近的地板说,“那个,是什么东西?散在地板上了。”
我朝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那儿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倒不如说那东西再平常不过了。散在地板上的是拼图的碎片。
“平川老师也许是面对桌子玩拼图的时候被枪击中的吧。他被击中后倒在了桌子上,没有拼好的拼图碎片自然就散落在地上了。”我说。
“不对,这散得也太夸张了……”江神学长边说边朝桌子上仔细看了看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上去拼图应该完成了一半,但是完成的那一半不在桌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平川倒向桌子的时候,完成的部分和未完成的部分都从桌上散落到地板上了吗?
“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就算桌上所有东西都掉下来了会乱成这样吗?看上去这倒像是故意打乱的。”
“麻里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确实凶案现场的情况很奇怪,但是这个留到以后再说吧。”我催促麻里亚。
“嗯。”麻里亚终于朝屋外走去。
“那我们现在就赶紧去叫园部医生过来。”
“拜托了。”江神学长简短地答道。
离开凶案现场,外面是充满了生机活力的景色,真是太残酷了。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刺眼。
画家就这样突然离世了。多少人优雅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
7
我拼命划船花了十五分钟回到退潮海角。登上石阶一口气跑到了后门时我已经气喘吁吁了。我让麻里亚赶紧回屋换衣服,自己跑向客厅。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惊慌失措的。”
正在看电视的敏之吃惊地看着我,和他一起的纯二也一脸诧异地看着身穿泳装的我。全身心投入到拼图中的园部医生反应很快,立刻起身问我:
“有谁溺水了吗?”
“不是。不是有人溺水——医生,请您赶紧去鱼乐庄。平川老师死了,好像是他杀。”
“什么?”
我不停地催促早已目瞪口呆的医生赶紧过去,医生终于点点头说明白了:
“怎么回事?”胡子拉碴的纯二盯着我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去。”
“我也去。”敏之也站起身,“啊,对了,小船的船桨找到了吗?”
“嗯。我划船带医生您去鱼乐庄。牧原和犬饲就对不住了,请二位骑自行车过去吧。”
“就那么办。”二人回答。
这时麻里亚从二楼下来了,里美也和她一起。看来她已经从麻里亚那儿听说了案件,所以脸色苍白。她问自己的丈夫:“你听说了吗?”
“刚刚听说的。我骑车过去看看情况。”
“我们得通知伯父。”麻里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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