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赶紧去睡觉吧,和人。”礼子说。
“啊,那我就睡礼子的屋。带我去吧。”
真是个王八蛋!
“哦,和人的房间离这儿还挺远的。”麻里亚似乎也被和人酒后的丑态吓到了。“那你就在这睡吧。晚安。礼子姐姐,今晚我睡你那儿可以吗?我在椅子上铺垫子睡就行。台风要来了,我害怕。”
真是一团糟。
“嗯,好啊,一起睡吧。今天我就把床让给你啦。”
“我是不请自来的,所以我睡长椅就行了。我可不能把礼子姐姐你从床上赶下来。”
我受够了。礼子你赶紧把这个醉鬼带走吧。
礼子牵着麻里亚的手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在关门声响起之前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麻里亚在哼唱《彩虹一方》。
客厅终于恢复了安静。我放心地吐了口气。屋外的风声和雨打在窗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更加烘托了这种寂静。除我之外,这里的五个男人醉得要不像木偶,要不像坏了的人体模特,每个人各自一副姿势动也不动——我到底是为什么在这儿?
“屋外电闪雷鸣”。
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舌尖打转。
夜深了。
6
“喂,有栖。”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小心着凉了,赶紧起来。”
谁在晃我的肩膀。我揉了揉发沉的眼皮抬头一看原来是江神学长。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什么着凉了?刚才醉得成一摊泥的人说我着凉?
“刚才我也是这样叫社长起的。现在几点了。”
江神学长看了看手表说:“不到两点。”丑时三刻。
我抬头看看其他人是什么状态,和人和纯二还在呼呼大睡。有马龙一和犬饲敏之早就不见了踪影。
“学长你刚起来的吗?”
“嗯,十一点之后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客厅里有四个人。其他人大概都回房了吧。”
“管他们呢。怎么叫也叫不醒。”
脑袋微微发沉。我揉揉额头坐了起来,面前递过来一杯水。“喝点吧。”我像江神学长道了谢接过杯子。社长也在大口喝着加了冰块的水。现在要能立马蒸桑拿酒大概就能醒了。
“现在雨下的不大,倒是风越来越大了。”
江神学长拿着玻璃杯走到窗边说。树木摇晃的声音越来越大,从大海对面传来的风声听上去像怒吼像叹息又像痛苦的呻吟,一会儿又听上去像从阴间传来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砰”,后面屋子的大门又发出了响声。
“啊——啊——”
江神学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拉开了窗帘。
“大家都喝多了啊。聚餐变成了饮酒会。”
“都被医生忽悠了。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晚饭的时候他就醉了。等大家开始喝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喝高了,一个劲儿地给别人倒酒、说话,又说自己晚饭没吃饱把下酒菜吃个精光。一会儿又在那儿朗诵《陆之王者庆应》,一会儿又朗诵《鲁拜集》。我们就是被他忽悠了,兴致是起来了但结果全醉倒了。”
人们匆匆经过这条永恒的旅途,
但却无人归来揭开谜底。
不要忘却这间客栈,
一旦离去就不再归来。
江神学长靠着墙壁像念咒文似的低声朗诵《鲁拜集》。
走过这条小路的过客们,啊,“酾客”哟!
已经醉倒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
喝酒,听听我的倾诉吧,
他们所说的不过一阵轻风。
江神学长手里玻璃杯中的水发出了“咚”的一声。
“这是谁的诗?”
“莪默·伽亚谟,十一世纪的波斯诗人。众所周知,英国作家萨基的笔名就是来源于莪默的四行诗。”江神学长微笑着说,“只要有这首诗和马勒的《大地之歌》,任谁都会醉心于美酒的。哈哈,开玩笑啦。”
看来江神学长不是听了园部医生口齿不清的朗诵记住这首诗的,而是这本来就是江神学长爱看的书之一。社长喝完了杯里的水长出一口气。
“还是回床上好好睡吧。把这两个人叫起来。”
我和江神学长分别摇了摇纯二和和人的肩膀叫他们起来。两个人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大口喝完我们递过去的水后长吁了口气。
“呀,今晚我们都喝得够劲啊。”
和人被客厅里的灯光晃得直眨巴眼睛。纯二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
“那个庸医害得我们都喝醉了。”
真是胡说八道。
“台风还没到吗?”和人问。
“现在风很大。不过不是台风,台风应该正在往我们这儿来。”
我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