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人员把手里拿的塑胶袋悬在眼前展示。
塑胶袋里面装了类似细线的东西。
「这是啥?」
宫川一把抓过塑胶袋询问。
「这缠在那座佛像上。」
男性鉴识人员指向位于正面的佛像。
那是一座木雕的释迦牟尼佛像,半睁的双眼仿佛连内心深处也能看穿,感觉十分恐怖。
「虽然量很少,但上面沾了血痕。」
男性鉴识人员指向装在塑胶袋里的细线一端。
那里确实沾上红黑色的痕迹。
——等一下。
看到这个,别的想法浮现石井的脑海。
刚才由于窗户玻璃上的指纹,所以否定使用装置进行犯案。
但是倘若换个想法,为了隐瞒以陷阱犯案这件事,美雪故意在后面的窗框上留下指纹,也是有可能实践的想法。
在过去曾经发生过的案件也是如此,美雪经常像这样使用计谋。
但是,究竟要设置什么装置才能够用刀子刺杀一心——这点却无从得知。
17
八云站在墓碑前面。
刻在上面的名字在月光的照映下浮现。
——高岸家之墓。
沉睡在这底下的是八云中学时代的导师,同时也是奈绪的母亲,而且是或许会成为自己母亲的人。
我也没能救到她。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的眼睛看得见?
八云用指尖触摸墓碑。
既坚硬又冰凉,只是个石块罢了,不可能会有所答复。
身体颤抖起来。
「果然是我的错吗……?」
八云用几乎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这并非对任何人说的话,也不是期待有所答复而说的话。
但是却从黑暗中传出答复。
——没错,全都是你的错。
八云闭上双眼深深叹息。
他马上认出来这道嗓音属于谁。
换做以前,是他祈祷绝对不想碰面的人物,然而现在却是他拼命寻找的人物。
「出来吧。」
八云猛地瞪大双眼,用僵硬的口吻说道。
「如你所愿。」
伴随声音,有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身穿黑色西装,长发向后梳拢。明明是晚上,他却戴上一副深色的太阳眼镜,肌色白到宛如从黑暗中浮现。
八云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和男人对峙。
不过他立刻知道对方是谁。
不是看他的身影判断,而是身体中流淌的血液如此告诉他。
「果然是你吗。」
「居然用这种口气跟父亲说话。」
「我从来没认为你是父亲。」
「不是你认不认为的问题,你的那只红色左眼不是证明了我和你之间的羁绊吗。」
男人缓缓摘下太阳眼镜。
染上深红的那双眼睛在月光的沐浴下,看来散发着不祥的光辉。
「我的父亲是舅舅。」
八云冷言说道。
他并不想承认和这个男人相同的血液在自己的身体内流淌着——
「但是你没能救到他。」
「不对。」
「不光是他,你的亲生母亲,还有那个女人,你都没能救到。」
「我……」
「因为你的缘故,大家都死了。」
由于男人扔出的一句话,八云的身体仿佛从中央开始冻结了。
——大家都死了。
我身旁重要的人们全都死了——这个事实压碎八云的心。
「这是受到诅咒的血统,你逃不掉的。」
男人宛若在地面上滑动似地走近八云。
我好想逃——这股冲动使八云背过脸去。
「即使你藏起来,现实也不会改变。」
男人的嘴角浮现冷冽的笑容。
「呜……」
「我至今生过好几个孩子,但是继承我这双红眼基因而残存下来的……只有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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