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西式学生服。
那名少女开始缓缓地沿着水面,朝真由子迈步而来。
这怎么可能?人类不可能走在水面上的——!
这件事超乎真由子的理解范围,将她的思绪搅得一团乱,身体也顿时僵硬得动弹不得。
少女正朝她逐渐逼近。
「不要!不要过来!」
真由子扯着喉咙大叫,而少女竟瞬间消失了。
眼前只留下一片奔腾的激流,仿佛少女打从一开始就不在那儿。
这是错觉吗?还是一场梦?
真由子抚着胸口反复深呼吸,想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
啵啵!
脚边传来了水声。
啵啵啵啵!
岸边有水泡浮起,弹了上来。什么?怎么回事?
啪唰!
有东西碰到真由子的脚。
好冰,湿湿黏黏的。该不会——
真由子战战兢兢地将视线往下移。
只见河川中有只泡成紫红色的腐烂人手伸出水面,攫住真由子的脚踝。
「呀——!」
嘈杂的雨声,掩盖了真由子惊惧万分的惨叫声——
2
尽管雨势变小,雨却依然下个不停。
土方真琴伫立在红绿灯口,从伞下仰望天空。
——这片单调的灰色天空,真令人提不起劲。
真琴之所以会这么想,并不完全是因为下雨的关系。今天她没挖出半点情报,如果就这么双手空空回公司,铁定会被上司数落一顿。
那个人说话的语气死气沉沉的,和这天气有得比。
真琴只是个刚进公司两年的新人,因此深知自己被念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她不喜欢别人总把她父亲搬出来奚落她:「我看你是警察署长的女儿才用你的,结果你连一条新闻也挖不出来?」
这句话总令真琴忍不住翻脸。
她不曾在面试时说过自己是警察署长的女儿,也不记得自己说过能从父亲那儿挖出情报之类的鬼话。
真琴知道这种说法很不负责任,不过她觉得这都是公司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
就算她是警察署长的女儿,身为署长的父亲也不可能滔滔不绝地对她大肆爆料;况且在真琴的记忆中,父亲从来不曾在家中谈论公事。
对任职于警界的人来说,没有比署长的女儿跑去当记者更令人头疼的事了。因为你既不能提供情报给她,也不能对她轻忽怠慢。
就拿刑事课长井手内来说吧,他甚至一见到真琴就马上拔腿逃走。
在这当中,唯有一个人不把「署长女儿」这头衔放在眼里,泰然自若地和真琴谈话——他就是那个豪放不羁、堪称刑警典范的后藤刑警。
然而,能以平常心对待真琴不代表愿意提供情报。「烦死了——!」「不知道啦!」「给我滚!」真琴从他口中得到的只有这三句话,不过这也比被当成皇亲国戚对待来得好多了。
话说回来,真琴已经有一阵子没看见后藤刑警了。
听说他在追捕嫌犯时意外肇事,因此被发放边疆去了。
叽!
一阵金属摩擦声,将真琴的思绪拉回现实。
紧接着是东西掉落时引发的轰然巨响——
她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惊见斑马线中央有个人倒在血泊中。
而距离伤患数公尺远的地方,则有辆车的轮胎正冒着白烟,停驻在那儿。
真琴随即将手上的伞丢到一旁,冲向仰躺在地的伤患。
他是名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五官端正却瘦得异常,凹陷的眼窝深处那双眼眸,已失去了光芒。
他的后脑勺凹陷,从左额到鼻梁绽出一道裂痕,血流如注。
真琴跪在柏油路上,对他连声唤着:「你没事吧?」一边取出手帕,压住他的伤口。
「振作一点!」
她摇了摇他的肩膀,然而毫无反应;接着她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不料连呼吸声、心跳声都完全听不到。
他已经没救了——
即使真琴心中如此揣想,仍旧从包包出掏出手机,拨打一一九找救护车。
此时,她骤然感觉到背后有人。
他是那个肇事的驾驶吗?真琴握着手机回头一望——
伫立在眼前的是一名男子。他身形消瘦,额头上冒着鲜血。
「咦?」
他跟倒在地上那名男子长得如出一辙。
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真琴脑中一片混乱,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