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对、对不起。雪乃同学其实,说起话来就是这样的……」
少年想要调解。但少年也断然没有否定少女所说的话。
「不过……真的还是请多加注意」
「……!」
「要是发生什么怪事,请立刻联系我们。我们就是为了防止惨剧发生才来到这里的」
冲上脑袋的血,渐渐开始退去。
杀死妹妹,让母亲发狂的那个『手』,会伸向湖乃美?
想一想就觉得可怕。小玲突然对自己置身的状况感到不安,看了看身旁的父亲,但父亲只是摆着为难的表情盯着前方,继续开车。
2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秋山湖乃美无法对自己刚才看到的,经历到的事情整理好心情。
就像被赶出去一样地离开小玲家之后,湖乃美不顾一切地奋力地骑上了自行车,飞奔了一段时间。湖乃美冲过车站周围的道路,冲过乡间小道,几乎要把自己的脚还有自行车都弄坏一般,猛力地踩过进山的上坡,现在在距离小玲与湖乃美所居住的那片地方最近的山腰上的瞭望台,手搭在栏杆上,紊乱地呼吸着。
虽说乌云笼罩,但毕竟时值盛夏。汗水像瀑布一样从额头上,从背上流下来。
肺就像风箱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吐出空气,换做是冬天定会冒出热气的身体,以及因为缺氧而又麻又痛的脑袋,上下摇摆着。
全身肌肉疲劳,大腿与小腿的肌肉绷紧、作痛。
久违的蛮干,令她在上学时遇到事故而在膝盖骨上留下的老伤,发出搏动般的钝痛。
「…………………………!」
粗糙的混凝土护栏那边,是无限延伸的街景。
在后面是空荡荡的停车场,还有瞭望台附属的古怪题材,以及就像被扔掉不要一般倒在地上的,刚才自己过来时骑的自行车。
湖乃美从很早以前开始,只要遇到不开心的事、烦恼的事、或者无法接受的事,经常就会骑自行车飞奔到这个瞭望台。湖乃美没办法只把烦恼憋在心里,她骨子里是个运动型的人,是那种烦恼到达极点后,不分离运动身体发泄出来就受不了的那种人。
拼命地折磨身体,并让自己一人冷静下来,而这个瞭望台就是最合适的场所。
这里是个将山腰上平整出一块地,增设了奇怪的题材和大得浪费的停车场的,无人问津的瞭望台。
这里,除了幼儿园儿童会来郊游,不良少年们晚上会来聚集之外,想不出还有什么用途,就是这么冷清。换做平时,骑自行车到这里,像这样在开阔的视野中吹吹风就能让心情好转一些,可是现在湖乃美的脑袋里,还是一团乱麻,一头雾水。
————什么?怎么回事?
湖乃美感受到接近恐惧的感情,从朋友家逃了出来。
小玲的家变成了那副惨状,被小玲那样的态度对待,这些事情从认识小玲起,一次都不曾有过。
出什么事了。是什么不好的事。
但不管是发生了什么,还是该怎么做,还是该怎么去对待,湖乃美全都弄不明白。
「………………」
在瞭望台的栏杆外面,能看到绿色的树木,以及在那头铺开的乡间风景。
在稀稀疏疏的街道一头,橘红色的巨大高级公寓健在靠跟前的山麓,格外显眼。
那里面的一户人家,就是湖乃美刚刚逃出来的房子。
笼罩在黑暗中伤痕累累的家。在里面,就像废墟一般混乱不堪,好像监禁过什么人,东西乱撒一地的,儿童房。
样子古怪的,小玲。
然后是回家的叔叔,以及叔叔带来的,穿着陌生制服的陌生男女。
湖乃美,已经搞不明白了。
可是湖乃美不是那种搞不明白就能够直接回家把自己捂在被窝里什么都不做的性格。
……小玲,让人好担心。
婶婶的未遂自杀。
凌乱的家。
小玲的样子。
消失的妹妹。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小玲的母亲以前给人的感觉,是个虐待儿童也不显得奇怪的人。上小学的时候,偶尔会因为小玲母亲精神不稳定这种理由而不能到小玲家去玩,反倒是因为小玲母亲做心理辅导而不在家这种理由,去玩过好几次。
由于是小时候的事,现在都留有印象。
可是,这种情况逐渐消失,近几年,那个行为也消失了,本以为已经治好了,但说不定其实是搞错了,或者复发了。
如果深深的『病』复发,把家中弄成那副惨状的话。
那么小玲是一直对此心怀烦恼,又不能找自己来商量吧。
————嗯,没错。
湖乃美一边看着瞭望台的景色,一边心想。
这么想之后,动摇消失了,心情也渐渐稳定下来,替换成了类似使命感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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