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户,什么声音都没有。
刚才的声音,究竟是怎么搞的?
嗖
缓缓地伸出了手。
朝着窗帘。然后手指伸进窗帘的接缝,抓住厚实的布料,下定决心,奋力地将窗帘拉开。
「!!」
只见一张满是鲜血溃烂的脸,正黏黏地贴满满是鲜血的整面窗户。
「……………………………………………………!!」
麻美发不出声音来。当她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心脏便被捏碎了。
就像用可怕的力量将脸在墙壁上砸了又砸最后砸烂一般,一张毁得惨不忍睹的脸正紧紧地贴着玻璃窗上。血丝飞溅,将整面窗户糊成血红。沾满血的头发和连一起贴在平面上,就好像正在窥视屋内一般,用那两只化作积满血的空洞的眼窝,凝视着。
化作血肉之色的嘴,就像发出惨叫一样完全破坏,大大张开。
面对这番情景,麻美也张大了嘴,随后从喉咙下面迸发出可怕的惨叫。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切都被恐惧所染满。那张溃烂的脸,那些头发,属于她认识的人。
她注意到了。终于注意到了。麻美注意到,那张仿佛在窗户上被砸脸的女人脸,属于一直被她们欺负的那位少女,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最后,意识被自己的惨叫所吞没。
†
————我想,浅井她自杀了。
我想,这是她对我们复仇的开端。
我是被她诅咒致死的。
我肯定无法忍受下去。
所以我要选择去死。
我好想死。死了就不会害怕了,也不会痛了。
下面一定就轮到树里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永别了。
麻美
「………………」
树里从表情僵硬的满梨子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中,也用颤抖的手将信接了过去。
信纸和信封都很朴实,似乎是在医院的小卖部里买的。树里她们平时根本不可能用这么让人觉得压抑的信纸和信封,这更使得上面的内容让树里等人心情沉重。微微的害怕、紧张还有悲伤交混的感情无处发泄,混在空气中淡淡地弥漫着。
这里是满梨子家中的房间。
在那之后,树里等人陷入恐慌状态,后来被风风火火地走进麻美病房的医生和护士带进了医院里一处类似会议室的地方。
树里她们,麻美的妹妹,还有后来赶到的麻美的母亲,全都在哭。
时光流逝,在情绪稍稍冷静下来的时候,警察赶到询问了情况,得到解放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如此这般之后,三人来到了满梨子的家中。
她们身心俱疲。当到达位于新兴住宅区的房子时候,身为全职太太却显得特别年轻的满梨子的母亲,摆着仿佛在将女儿的朋友当成自己朋友对待一般的表情,似乎已经接到过警方的联系,担心地迎接了她们三个。
但是,三个人没有余力去管这样的母亲,心怀感激地只把端来的果汁收下后,三人就把自己关进了满梨子的房间。
所有人都精疲力竭。树里和满梨子一起倒在床上,没地方躺的阿春也瘫坐在地上,趴在满梨子喜欢的大靠垫里。
满梨子心中的悲伤再次复发,哭了起来。
难以抗拒的沉重气氛,在屋内弥漫着。
但这个时候,树里忽然感觉口袋里有些不对劲,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突然想了起来。那封信在口袋里。当时在那间病房,树里在冲向麻美尸体的时候发现了掉在麻美身旁的那个信封,在混乱的意识中,心不在焉地直接带了过来。
「啊……」
然后,她读了写着『给树里』的那个信封中的信,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个情况。
信上写了麻美看到的东西,还写了安奈一定已经死了这件事,以及对欺负安奈这件事不像后悔也不像找借口的一些话,然后就是如同宣告自己这圈人都会被安奈诅咒而死的内容,行文很不流畅,且有错乱,字很小,完全无视信纸上的线格,写得密密麻麻。
这样的混乱,甚至让人对究竟是什么让麻美恐惧成这样产生疑问。
这是能让她自杀的恐惧。树里她们三个几乎读出了她的凄惨,在难以形容的异样气氛之下,只顾面面相觑。
「………………」
一阵令人讨厌的沉默弥漫着。
在这阵沉默中,满梨子好不容易开了口
「……怎么回事?」
「你问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么回事?」
阿纯就像在发火一样恶声恶气地答道。当然,这并不是满梨子想要的答案,满梨子就像发出压抑的惨叫一样,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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