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他们的同伴一旦被叫来,就真的完了。希望就彻底断掉了。
可是亮介什么也做不到。
在压倒性的力量与异常性的面前,他只能选择茫然以对。
「………………!!」
亮介呆呆地想到。
我的觉悟都哪儿去了。我决定要为她而战的觉悟,究竟都到哪儿去了。
岂止如此,我还被心灵坏掉,变得就像幼儿一样的她挺身而出保护了。可我却不争气地瘫坐在上,这究竟要怎样?
她保护了亮介,然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像被解体的动物一样,肋骨和里面的东西露在外面,沉没在血海之中。
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么?而且,我竟然还在害怕变得这么凄惨的她?竟然害怕喜欢的女孩,而且是恩人的,那具被残忍杀害的尸体?
————不对。
不会。不是的。绝对不是那样的。
亮介拥有觉悟。那是弱小的自己的觉悟。
这份觉悟,没有颠覆这种状况的力量。但即便如此,觉悟确实存在。
对,不是那样的。
所以说————
亮介并不是在怕她。
不论她漂不漂亮,不论她变成怎样的状态,都喜欢她么?
亮介和那些向她示好的男生不一样————至少亮介是这么认为的,这一点,如今以明明白白的形式摆在了他的面前。
就算心爱之人变成了肉片,也没有害怕的理由。
就算对她受到伤害感到吃惊,受到打击,也不可能讨厌、不可能害怕她的模样。
这是亮介的觉悟的起始点。
亮介回想起来了。此刻,亮介从打击中振作起来,恢复了清醒。
亮介————
朝眼前的血与肉与内脏的汪洋中伸出手,从里面捞起了她的头和心脏。
「…………………………!?」
丧服女性瞠目结舌。在她面前,亮介双手深深地伸进了就像被解体的食用肉一样能够看到内侧的肋骨里面,从还在搏动的温热内脏中找到了搏动更加强烈的心脏,掏了出来,奋力地扯了下来。
只闻卟唧卟唧卟唧的声音,内脏和粗血管被扯断,血飞洒出来。用力将手中火热鼓动着的,蠕动的心脏奋力地扯开后,与其他组织相互接合的肉以及像被拉薄的塑料一样的膜被撕断,脂肪与体液一起附着在抓住心脏的手上。
裸露的手在如同冒着热气的蠕动的肉中搅动,撕扯。
心脏比想象中的要大,要有力,要热,而且要沉重。
她的心脏就算从她的体内被扯出来,仍旧强有力地活动着,从被扯断的血管中喷出几注鲜血。可是,在这样不断的出血中它很快失血变空,取而代之吸入空气,混着血泡的空气发出噗咻噗咻的声音,从血管的断面吹出来。
「……你在……做什么?」
丧服女性努力以冷静的语调,问道。
亮介不作任何回答,拉开旅行包的拉链,将她的心脏放在了里面。
然后他又准备拿起她的头。
可是她的身体是从肩头被砍下,所以脑袋仍通过脖子结结实实地与胴体连在一起,只用手虽然可以搬动,但要连着半截身体一起。
「……」
亮介用他沾满血与脂的湿滑的手,抓住刚才那把柴刀。
他没有将其举起的握力,只是将刀刃用力按在她脖子周围感觉肉比较薄的部分上,像锯东西一般割起来。
他拼了命地割。
他没有任何打算,没有任何想法。
他只是想到,无力的自己要想将她从这里带出去,最多也只有带走头和心脏了。
力量绝对不算大的亮介,无法带着她的全身逃走。
所以他只是觉得,要尽可能选择重要的部位带走。
他的脸上,已容不下认真之外的表情,他不断地进行着解体工作。肺从胸腔中滑出来,她的头虽然已经发不出声音。可流着血的嘴,看上去就像在对默默完成工作的亮介笑一样。
「………………」
面对这阴森可怕的情景,丧服女性似乎是觉得应该阻止亮介的行为,于是她朝着亮介,在化为血海的走廊上迈出了一步。
亮介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一边听着她的脚步声,一边为不得不中断作业感到烦躁。
至少要把心脏带回去。可是凭这幅疲惫不堪的身体,能够逃出这名女性以及她同伴的追击么?
「……可恶」
亮介低沉地咒骂了一声,抬起脸。
他瞪向靠近的女性。亮介在等待,决定一有破绽,就立刻拿起装了她心脏的旅行包纵身逃走。
只要有那万中无一的破绽。
虽然没有放弃,但如今要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