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黑点埋在烧伤的一层薄皮之下,正要破皮而出一般鼓起来。一部分就像火山口一样突破顶点,从里面深处黄色的组织液,接触皮肤的白衬衫上已经染上了一片黄色。
疼痛。以及瘙痒。
苍衣有生以来头一次感觉到,令人快要发狂的强烈的皮肤不适。
苍衣从未遇到过这种简直就像恶疾的异样病变。可是,苍衣立刻就明白了它的本质,急忙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莉绪祖母的房间。
然后————苍衣像栽倒一般在耀的遗体旁边蹲了下去,奋力地将盖在遗体上的毛巾被掀开了。
「!?你干什……」
莉绪对苍衣的行动感到吃惊。
可是在她看到毛巾毯之下出现的东西的瞬间,莉绪也向苍衣一样哑口无言地呆住了。
上面盛开着花。
耀的身体已经连轮廓都无法分辨,上面茂密地生长起来的植物,就像豆科植物的藤蔓一般伸展之后相互纠缠,十分异样,开着花。
这是白色、细长而厚实的花瓣,密集地交叠好几层的,圆形的『花』。
这是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任何角落的异样植物,却又并非不像任何东西。这个『花』反而让苍衣鲜明地联想到自己所熟知花。
这个,像『菊花』。
硬要举例的话,这个不可能存在与这个世界的藤蔓植物像野玫瑰一样盛开的『花』,就像参照记忆描绘出来的菊花形状。这么说一定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在葬礼的花祭坛上,正面盛放的,菊花。
然后在看到这一幕,想起这一点瞬间,苍衣理解了一切。以这个可怕而重要的拼图为中心,那些只能算作“想象的碎片”的拼图,一下子结合起来,勉强拼成了这个〈噩梦〉与这股疯狂的形状。
「————是这样啊……」
苍衣嘟哝起来。
这样一来,就能让这个〈噩梦〉终结了。苍衣感觉到,这把钥匙在自己心中出现了。
必须尽快到雪乃那里————到恐怕正与雪乃他们对峙的『母亲』那里。
只要这样,这个〈噩梦〉就会终结。
只要这样……
咣!!
就在此刻,背后的门被砸破,发出重物坍塌的声音。
苍衣还有莉绪转过身去,只见打开门,越过倒塌的障碍物,手握弯曲的高尔夫球杆两眼布满血丝的辉之正站在那里。
「………………!!」
辉之已经什么也不说了。
他站在那里,就像野兽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充满杀意,一边粗暴地喘着气,一边——————朝着苍衣他们,把高尔夫球杆高高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