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可贴贴满的自己的手背。
「!」
随即,由心灵受创的记忆显露出来的惧色在勇路绷紧的脸上放射开来。
瞬间,只闻地板上的木头咯吱作响,随后
噼里
转为把生肉撕开的潮湿可怕的声音,脸和半边身体密密麻麻长出植物的芽的,来到走廊上的『母亲』,右脚飞洒出血和芽的碎片,就像一副被无数根尖钉子塞满的皮囊一般,从内侧膨胀起来化为扭曲的形状。
————呀啊……!!
『母亲』发出野兽般的惨叫,被钉在了地板上,向前栽倒。
竖起毛刺,从翻开的地面上长出来的无数铁针,刺穿了她的脚底,就像树木一样一边分枝,一边在脚的肉里面增殖。
小腿膨胀了好几倍,里面的肌肉被搅碎,针从皮肤的各个地方飞出来,变成了仙人球一样的扭曲样子。她的脚与其说出现了严重的内出血,倒不如说已经变成了塞满血和碎肉的袋子,整体变得乌红色,变成了脚的形状已不复存在的一团东西,破破烂烂地从寿衣的下摆伸出来。
————噫————呀……!
『母亲』挣扎着,发出苦闷的叫声。
「哈……哈……!」
勇路的额头上流下油汗,紧盯着『母亲』。
就算是死不了的〈异端〉,只要将其钉住让其无法行动,就能将其无力化。就在勇路将『母亲』钉住的时候,雪乃也正盯着在那头面朝这边僵住不动的辉之,摆开架势,思考应对之策。
可是————
滋啦滋啦滋啦
只闻一阵阴森离奇的声音,『母亲』扯碎了自己脚上的肉。
「!!」
「什!?这家伙竟然……!!」
勇路面色发白,吼了起来。
〈保持者〉无一例外,都恐惧着自己的〈断章〉。
『母亲』就算被深深埋进肉里的铁针钉在地板上,仍旧不以为意地拉扯自己的脚要往前走,皮肤被针刺得千疮百孔的洞被拉紧,继而渐渐扩大的这番景象,对怀有这份恐惧的本人,俨然就是一场噩梦。
变得乌红的皮肤上开出的小洞,在脚的牵拉之下被绷成椭圆形,不久迎来极限,纷纷撕开变大。
皮肤上面的洞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血流出来,里面的肉露出来。
露出来的肉变得粉碎,流出来的糊状的血,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碎肉。在疑似破溃的肌纤维,破破烂烂的肉里,满满地埋着发黑的铁针和白色的植物根系。
「………………!!」
滋啦滋啦滋啦……
惨不忍睹的水珠花纹,在脚上铺开。
钻进肉中已经不可能分离的针虽然没有因此而拔出来,但已经被切碎到这个地步的肉,却能够用非人的蛮力轻而易举的扯断。
————噫…………呀……啊……!!
噗叽噗叽,肉扯碎的声音。啪啦,骨头碎掉的声音。
『母亲』一边苦闷地呻吟,一边自行将钉在地上的脚扯坏。血以可怕的势头在地上形成血泊,可她仍要向前。
然后————
滋噜
脚,终于拔掉了。
『母亲』只有被针固定的脚上的肉像贴在地上的鞋子一样血淋淋地留了下来,把于脚踝处折断的腿骨抽出来,终于脱离了铁的束缚。
相互纠缠在一起留下来的肉、血管、纤维一样的东西,被扯得粉碎。
然后,她让折断露出的踝骨硬生生地落在木地板上,就像模特人偶一样不平衡地站着,看向雪乃和勇路。
「………………!!」
『母亲』就像使用模特模型创作的前卫艺术品,右半边身子满满地长出芽。
从竹刷子一样溃烂扯碎的右脚断面露出来的破破烂的肉里面,露出无数黑色的针和白色的根系,然后血顺着那些东西留下来,凝集成珠,大颗大颗地滴下去。
张开的眼睛,充满着恐惧、痛苦、疯狂。这就好像正被将半张脸完全覆盖的芽折磨一般,看到恐惧,只能将这一切向周围的什么东西发泄出来一般,被逼迫到极限之后,最终发狂的人的眼睛。
「唔……!」
勇路手中仍抓着安全别针,面部抽搐,注视着『母亲』被扯碎的腿的断面,僵住了。
雪乃跟勇路都在后退。而后,刚才从『母亲』那边看着雪乃和勇路的辉之,似乎认为已经不去理会他们,兴致索然地移开视线,重新转向了客厅的门。
他朝着苍衣等人被留下闭守的门,走了过去。
「可恶……!!」
雪乃连忙准备对挡在前面的『母亲』进行攻击,将紧握在手中的美工刀的刀片推了出来。
然后,她手指抓住左臂上的绷带,奋力地扯了下来。
固定绷带的别针弹飞,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又弹起来,绷带像缎带一般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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