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玫瑰公主·下 七章 宫楼房间的诅咒之兆

;家中发生了无法解释的异常。

  既然无法解释,工作就不能放下来。

  辉之离不开家,为了不让与客户间的工作停滞下来,辉之以遇到抽不开身的情况为由极力拜托事务所的员工代替自己,一直在用电话和电子邮件完成工作上的部署。

  辉之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异常与悲剧笼罩着整个家,这些所带来的恐惧也好,悲伤也好,不安也好混乱也好,还有对自己母亲的愤怒也好,辉之全都难以忍受。

  辉之已经忍耐不下去了,逃进了自己身为经营者的责任中去。

  工作必须进行布置。

  不能给事务所的部下以及客户造成麻烦。

  因为自己不在而发生的问题,必须解决。

  辉之心想,要是工作上的事情一直解决不了就好了。

  ……他想一直像这样只去思考工作上的事。

  可是,自己挑选的员工非常优秀,布置工作没过多久就完成了。

  然后就只能等待新工作的邮件了。

  辉之放下电话的受话器,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关闭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习惯性地检查起这起事件发生后一直没有信号的手机————

  到底还是做完了。

  黑暗的房间里,只留下了自己。

  「…………………………」

  在这黑暗安静的房间里,自己只能凝视着跟前的光亮。

  能够将眼前的一切掩盖过去的名为工作的使命,已经完成得一干二净,只有黑暗空虚的自己以及自己的房间,以及周围扩散开来的令人发疯的现实,留存于此。

  在这里,是工作告一段落,感觉就像被剩下来一样的自己。

  这时候,电话也有他人开始使用————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只有被孤零零地留下来的,自己。

  「…………………………」

  思考停止的,只有空虚的自己。

  房间沉没在黑暗中,化作一座空有轮廓的山耸立着。

  此情此景之中,在自己心头霍然出现的,是甚为空泛的孤独。

  不知为何,感觉心一下老了许多,无所适从的孤独,在心口下面心脏周围,弥漫开一片满满的空虚。

  心,空荡荡的。

  立在桌上的照片,忽然出现在眼中。

  上面是耀在地区足球赛上得到季军时,露出的澄澈的笑容。

  「…………………………………………!!」

  辉之心如刀割。

  感情在胸口溃决。

  本应一度视而不见的一切感情,如惊涛骇浪般向心头一拥而入,将心摧垮。悲叹、后悔、以及回忆,将胸口撕碎,号泣像洪水一样从喉咙和眼窝中溢出来。

  「…………唔……!!咕……唔嗷……嗷……!!耀……!!耀……!!」

  压抑过的惨叫漏出来,辉之趴在了桌子上。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将做过笔记的纸捏烂,抓住自己的手臂,用最大力气抓了上去。

  将野兽般的咆哮的压下去,弓着背,流下眼泪。屋内的暗处与孤独,进一步让绝望染上被悲伤压碎的心。

  「喔喔喔……耀……!!」

  为什么。

  为什么那孩子要死。

  他是个开朗,能干的孩子。是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孩子。

  他充满正义感,非常机灵,有时候甚至会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大吃一惊,是自己引以为豪的儿子。

  他,为什么会……

  为什么,要遇到那种事……

  「……呜…………呜呜…………!!」

  辉之全身颤抖起来,要撕碎灵魂一般开始哭泣。

  我要诅咒所有的一切。那孩子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们究竟做错什么。我们应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根本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非得遇到这种悲剧。

  我们本该是个幸福的家庭。

  本该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庭。

  死去的妻子以可怕的姿态复活了,藏在了本该是充满希望的家中,为了杀死家人而四处徘徊着。

  「……为什么……会这样…………」

  就这样,辉之从压烂的肺部,漏出这种呻吟的时候。

  「…………………………什……么?」

  过了一阵子,辉之用残留着泪意的声音,断断续续在黑中小声嘟嚷。

  他突然觉得屋内的空气有股奇妙的怪味。

  虽说这是怪味,但并不是不像腐臭那样刺鼻,硬要说的话,类似于淤塞的河流或死水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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