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您竟然……说这种话……!」
「辉之,你也与她同罪。你要是再小心一些,就不会发生这么可悲的事情了」
延子厉声放出话来。
听到延子的话,辉之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发出嘡!的一声巨响。
「您想一个人束之高阁么!?您以为悲伤的只有您一个人么!?」
辉之的怒吼震耳欲聋。
「母亲只在乎自己的悲伤,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和彩香的感受不是么!!你在『莉绪』死得时候也是,没有考虑我们的感受还有情况,就请祭祀还有巫师之类来路不明的家伙,围着彩香转了好几年,要把她赶走对吧!?您也为活着的我们着想一下……想想我们的感受啊!!您觉得我们自己的孩子死了,我和彩香就不伤心么!?」
辉之俯视着自己的母亲,将感情,将愤怒一股脑地宣泄过去。
但延子目光锐利地仰视辉之。
「你们只顾自己,根本没考虑过死去孩子的感受。我是代我死去的孙儿说的」
「……!!见鬼……!!」
双方互不相让,相互责难。
苍衣听着他们互相抨击,只觉百无聊赖。
在苍衣的视线前方,是互相争吵的两人中间,身上搭着毛巾被的少年的遗体。
苍衣回想起与他那唯一的一次交谈。造成他死亡的原因,正是死之前的他想要终结当下这种以他遗体为正中心正在展开的惨景的迫切心愿。
苍衣最为伤感的事,莫过于此。
但同时他也觉得,这肯定不是任何人的错。
大家都有各自着想的人,而他们所最为着想的对象,肯定略有不同。
辉之将妻子放在首位。
延子将死去的孙子放在首位。
他们的情感在偶然间背道而驰。
继而相互错失。
辉之也好延子也好,都觉得对方没有为自己最珍视的人着想,认为自己必须去维护自己最珍视的人,并拼了命地这么去做。
因此,他们才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家的其他成员————孩子们————会认为自己根本不会得到他们的关心。
「够了————适可而止!!」
于是身为当事人的莉绪,最后还是哭喊着站了起来。
「快停下啊……!你们这样……耀才更可怜啊!」
莉绪哽咽着,越说越激动。
「耀太可怜了!你们两个不要在耀的面前……拿耀来吵架!你们两个都蠢死了!!」
莉绪就说了这些,直接随着一阵激烈的脚步声,冲出了隔壁的房间,穿过苍衣的身边,露出抗拒周围一切的顽固样子,面朝墙壁蹲坐下来。
「莉、莉绪……」
「别过来!」
莉绪拒绝了连忙离开房间想要安慰莉绪的祖母。
一阵沉重而不开心的沉默,在屋内蔓延开。
随后
「……可恶!」
辉之气愤地咒骂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然后
「事务所的人打电话来了。我出不了家门,如果不预先下达指示的话,可是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他就像要逃离现场一般,又像是寻找什么借口一样放出话来,转身来到了走廊上,脚步粗暴地朝着自己的书斋,也就是接待室的方向走去,尽管有在意脚下的血,但还是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客厅。
「莉绪……」
「……」
「对不起,喊得那么大声…………肚子饿不饿?」
脚步声渐渐远去。延子就像没去听客厅里的动静一样,想要让莉绪恢复心情。
莉绪仍旧蹲在房间的角落,完全不去回答。
昏暗的邻室沉寂下来,空无一人。只有搭上了毛巾毯的一具少年的遗体,孤零零地留在那儿。
————好可怜。
苍衣感到很可悲。
众人的不和谐音,与已故之人的遗愿相去甚远。
到头来还是一个孤零零的。对孩子来说,没有比这更可怕的噩梦了。
————〈噩梦〉、么……
必须设法找到突破口。
苍衣心想。心情十分焦躁。
4
在封闭的城堡中,不论发生多么凄惨的悲剧,不论出现多么重大的危机,不论遇到多么诡异的异常,都与外界无关,兀自运转下去。
『……那边给我用惯用的部署。嗯……这样就好。抱歉,多多有劳了』
他在这种时候似乎也必须工作。在一片狼藉,而且还摆着自己儿子遗体的家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