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琐碎之事。你只要守到梦见子睡着,以及第二天早上喂她吃饭就行了,三木目先生在白天会设法抽出空来……』
「啊、啊啊。是这样啊……」
苍衣稍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也不知怎的对自己感到有些失望。
那边似乎终究还是出事了。听到这件事的自己,胸口躁动不安。
雪乃受了伤,被孤立了。如果情况允许,苍衣也很想立刻就赶到雪乃身边。
话虽如此,苍衣也不过是个本分的高中生,就连让他现在离开家门到神狩屋家去,难度也相当高。怎样才能圆滑地以普通的范畴去做到那些呢?苍衣犹豫着,皱紧眉头,思考起来。
「唔……」
『抱歉。梦见子很黏你,也没有别的合适人选』
神狩屋似乎真的非常愧疚地如此说道。
『不论如何也不行的话,我们会推迟出发的』
「……唔……那么这样,神狩屋先生,能不能给我的家人打个电话?」
结果苍衣说道
「我跟家人说过,神狩屋先生是负责学校地方史部的课外活动的人。所以你就说有不论如何也必须出门办的急事,有个极其认生的孩子……如果能像这样的感觉来拜托我家人的话,应该就可以吧……」
『啊啊,嗯……这样啊。我明白了』
神狩屋答应了。
『这几天我也得跟你的令尊问候一声呢』
「这种事,没关系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了,但苍衣也觉得,今后要是还需要这么做的话,或许有必要得到家人更多的信任。
在对苍衣父母的解释中,雪乃也是地方史活动团体的朋友。神狩屋是本着兴趣进行研究的地方史学者,在苍衣所上的典岭高中以及雪乃所上的市立第一高中的地方史活动团体中,共同担当校外老师。
现在有看上去是在活动进行中拍摄的照片之类的东西蒙混过关,要找借口要多少有多少。
苍衣一边想着这种事,一边拿着手机离开自己的房间,喊着父母向客厅走去。
………………
†
『标题:(空)
琴里死而复生了了,不管是
杀死她还是让她被杀,我都
办不到。
所以我要逃走。
学校见吧。
我不会恨一真做出的选择——
END—— 』
一真打开了阿臣发来的邮件,没关就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他感受这手机的重量,独自骑着从梢枝家带出来的自行车,以迅猛的速度冲向学校。
似曾相识的夜色。
似曾相识的风。
似曾相识的自行车的倾轧之声。
以及似曾相识,轮胎轧过柏油路面的凹凸之处以及小石头的声音。
一真就像上一次一样,可这次是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全速蹬着自行车。他背叛了〈雪之女王〉,抛弃了叔叔,离开了满是异常和惨状的梢枝家,头也不回地不断蹬着自行车。
「………………!」
他不回头,是因为罪恶感,还有恐惧。
他尽量不去思考身后发生的事,以及接下来的事情,犹如要将它们完全甩开般,提高着速度。
为了不去想之前同样是骑在自行车上的时候,自己遭遇到『东西』的那件情。
因为要前往从梢枝家消失的阿臣身边,他只想着这一件事,一边听着自行车倾轧的声音和风声,一边在夜色中猛冲。
一真不断前进,也是在不断逃跑。
一真感觉一旦停下,一旦回头,十分钟前才从刚刚发生的惨剧中逃出来,如今就会追上来,一真一边被恐惧与罪恶感伸手追赶,一边拼命地只看向前方,逃离着那一幕。
倾泻出来的是身为人类的内心,以及〈雪之女王〉。
留下来的〈雪之女王〉不知怎么样了。她或许对一真的行为深感愤怒。一真说不定会被群草责骂。
或者————受了重伤的〈雪之女王〉会死也说一定。
这些尽量不想去考虑的情景,不过是化为令人厌恶的混沌形象,在身后缭乱在一起,不论离开琴里家多远,身后所感觉到的『家』的存在感也丝毫未被拉开。
身后的气息。这份恐惧与罪恶感。
以及随之涌上心头那愈加强烈的,是对被预告死亡的阿臣所感到的不安与担心。
一真在不断逃跑着,也在不断前进着。
为了与阿臣汇合,逃离一切。这些浑然一体,化作同一物。
一真还不能说已经掌握阿臣那封邮件的正确意思,但阿臣恐怕最终是见到了『琴里』的身影,以此作为理由,逃离了雪乃。他所能理解的,只有这件事。
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