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门都被关上,黑得让人错当成地下室。
不祥,不安,死亡一般的黑暗。
就在前不久梢枝被叔叔怒吼,逃跑似的登上二楼的样子,在阿臣的脑海中重现出来。
「……姐姐!!」
阿臣发出呼喊,可声音在黑暗中留下些微的回响,继而消失,没有回音。二楼仿佛空无一人。
「梢枝姐!」
阿臣感到焦急。
他又喊了一声,向黑暗中踏了出去。
走廊的尽头一整块阳台被用来晾衣服,而阳台的门一旁的那扇门里,就是梢枝的房间。正常来想,梢枝不管怎样都应该在里面。
阿臣寻找梢枝,走了出去。
可就在阿臣接近黑暗之中的那些门时————
「……唔!!」
这一刻,与刚才为止呼吸的空气截然不同的,充满腥臭与湿气的味道蓦地满满地灌入口鼻,阿臣随着短促地呻吟,屏住了呼吸。
血腥味。
强烈的血腥气味将空气完全改写,甚至让人能够感受到它的味道,在二楼弥漫着的黑暗之中满溢而出。
不可能会搞错,这是血的味道。
阿臣呆住了。随后,可怕的不安,以接近恐惧的形式爆发了。
「姐姐!!姐姐!!」
阿臣大叫,跑了起来。
他飞冲到段走廊的投钱,粗暴地拧动正面的门,以及侧边的门上的门柄,而门却纹丝不动。阿臣一边呼喊梢枝的名字,一边要把门拍变形一般大力的敲,可还是没有反应。隔了一扇门的里面,唯独死一般的沉默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正弥漫着。
咚!阿臣使出浑身的力量,用肩膀奋力撞在门上。
可是门纹丝不动。叔叔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在后面悄悄地偷看阿臣胡闹。
「怎……怎么搞的……这是血么?是血的味道么?」
他如今的态度与口吻,阐述着他要畏缩在楼梯处。
阿臣对这个不中用的一家之主怒火中烧,因此也相对恢复了几分冷静,不再继续敲门,转过身去。
「……我去把破门的东西拿来!」
阿臣说道。
「咦……」
「没问题吧!?」
阿臣对惊恐万状,脑子似乎停转的叔叔挑起眉毛,不容分说地催促道。
「啊、嗯……」
叔叔以半恍惚的姿态点点头。确认到叔叔答应后,阿臣推搡着嘴里念叨着已经不成语言的东西的叔叔,要直接去储藏室,急急忙忙地重下了楼梯。
……然后,他绝望了。
………………
…………………………
2
惨剧。
然后是停滞。
白野苍衣的意识……不然就是与焦虑相反,尤为明确的超时,降临于置身于这个故事中的他的身上。
在金森家二楼,梢枝悲惨的死亡,甚至算不上什么开端。
在那之后过了一夜,又过了一个白天,到了傍晚——直到这个时候,一直都在为那场惨剧善后,要说能够引导这次事件解决的变故,包括〈泡祸〉的发生在内,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推进的,就只有时间而已。
要是倒过来看问题,也可谓是所幸没有接连发生新的惨剧的状态,可对于要作为一名正常生活的高中生苍衣而言,度过这样一段时间,也将迎来断然无可避免的致命性的极限。
原因在于,假期一结束,苍衣就必须回去了。
在白野苍衣心目中,名为校园生活的日常生活决不可轻视,乃是优于一切的正确之选,无法用任何东西放在天平上对等衡量,这么说来也确实不错。
「雪乃同学……你明天,真的不去上学么?」
「真唠叨。太啰嗦我就杀了你哦」
在傍晚的车站前,身穿水手服的时槻雪乃冷言道。
苍衣就和来时的那天一样,身上穿着制服的衬衣与苔绿色的裤子,提着学校指定的书包,站在车站前。可是现在他要搭乘返程的电车,背对着车站入口,站在送行的众人面前。
来送行的是雪乃,然后还有开车送两人到这里群草宗平老人。
穿着柿漆色马甲的群草,与那头饱经风霜的白发相辅相成的看上去很顽固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和美丽脸庞挂着冰冷表情的雪乃一个样子,完全不像是给人送行的态度。
实际上,两人并不是老老实实地来送苍衣等人的。
苍衣耸耸肩。听着苍衣和雪乃的交谈,站在行李果真已经挂在肩膀上的苍衣身后的神狩屋发愁地说道
「我也觉得雪乃翘课不太好,可是从立场和情况考虑,也实在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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