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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脑袋内部被“即便如此也必须确认”的思维所束缚着。
朝着因为满是刮痕而出现飞白的老旧黑漆表面,朝着反射着吊在天花板上被黯哑的黄色灯光的佛龛门,阿臣又靠近一步。
咿
倾轧的,声音。
佛龛靠近。牢牢关闭的门,脱落的锁。
在弥蒙的空气中,能够感受到沾染陈旧气息的线香的气味。名为佛坛的物体所具备的氛围与存在感,加上佛堂空气的沉重感,感觉呼吸变得沉重。
「…………」
然后是拥有不祥存在感的,吊在门上的,已经解开的锁。
咿
即便如此,阿臣还是一味地听着自己的呼吸与心脏跳动的声音,前进。
越来越近的佛龛门。到达了伸出手基本就能够到的距离。
他抬起手,走上前去。
出现在自己视野之中的手,指尖正微微颤抖着。
咿
终于站在了佛龛前面。
佛龛门已经将整个视野塞满。
饱经沧桑伤痕累累的门上,映着发黄的荧光灯光。
因无数的刮痕而漫反射出来的昏暗反射光之中,自己的脸非常模糊走样,破坏到完全无法辨认脸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样子,在上面映照出来。
噗通、噗通、噗通……
心脏的声音。
被弥蒙的光照亮的弥蒙世界中,唯独感知周围的听觉和皮感格外清晰鲜明。
如同从周围的阴影中,感觉到了什么似的。
然后,就好像感觉到在眼前佛坛那紧闭着的门的“里面”,存在着什么东西一般。
————静
万籁俱寂的,世界。
咕噜,自己的喉咙发出格外巨大的声音,咽下了一口唾液。
阿臣伸出手。朝着门。
门的表面,映照出模糊走样的轮廓。
噗通、噗通……心脏的鼓动加快。
眼睛缓缓张大。
呼吸的声音。
颤抖的手指。
绷紧到快要开裂的意识。
一边感受着这些,一边将手指朝门的接缝送过去。
要打开门,确认里面。
反正什么也没有。
应该没有的。
应该没有。
可是……
这一瞬间,响起啪嘡!!一声,佛龛从内侧打开,仿佛从里面倒下一般,湿润的女人的手掉了出来,抓住了阿臣的手——————
阿臣,发出惨叫。
3
「………………」
雪乃傲然而立,用冰一样的眼睛俯视“那个”。
然后雪乃缓缓向“那个”走过去,短暂的瞬间无言地俯视“那个”,然后,依旧一语不发地朝着正咬住一真脑袋的疑似狗的脑袋的“那个”毫不留情地踢出一脚,坚硬的鞋尖以最大的力量砸了进去。
呀啊啊!!
噗滋,踢到一团柔软东西的沉重触感以及冲击在脚上震荡起来,这一刻,“黑狗”发出了不像狗更像人的刺耳惨叫。咬人的嘴胡乱撒出血和唾液以及粘液,从一真脑袋上离开后,苍衣在下一刻配合时机,从雪乃身边插了进来,双手挥起从群草工房带出来的铁撬棍,像高尔夫球球杆一般朝着“那个”的胴体奋力挥出。
「呀!!」
铁棒划过空气发出沉重的呼啸,铁撬横着一扫刺进不定型团状物的胴体。随着只能用“咚”来描述才合适的钝重声音,“那个”从一真身上轰飞,被打到了位置稍稍超出正照亮这一带的汽车车灯的光线之外的路面上。
苍衣用吊索挂在肩上的大型手电,就像被乱摇一通的探照灯,灯光乱七八糟地地在周围晃动。苍衣认清“那个”已经从一真身上离开,将铁撬的端头放到柏油路面上,重新拿好手电,明确地照出“那个”的身影。
「……『变身黑狗』。就是这么回事么?」
在群草车子的发动机的声音与气味中,冷彻地注视着在两道光柱中蠢动的骇人肉块,说道。在雪乃脚边,从“那个”的身下得到解放的一真,翻倒在路面上,如今一边狂吐,一边拼命的吸着空气。
「咳……咳!呕……」
接着,一真的眼睛微微上扬,惊愕地张大。
「……你……啊……」
「闭嘴。别碍事」
站在黑暗以及扫过黑暗的灯光中放出话来的雪乃,身上装点着漆黑与纯白,拥有一种散发恐惧的颓废美。那是哥特萝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