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种占卜了吧。一切都在朝着不好的方向。不管怎样,这一天夜已很深了,游美在没有任何家人气氛的空虚的家中度过孤独的时光。
「……」
九点多。从二楼下到一楼的游美打开了浴室更衣间的门。
隔着磨砂玻璃门,旁边浴室发出正向浴缸里放洗澡水的声音。游美一边听着这个声音,视线一边转向一旁,盥洗台的镜子里映出了穿着睡衣的自己朴实无华的脸。
镜子中映出的游美,披在背后的头发缩短到了发际。游美有些伤心。在那之后,又没去了趟美容院,将切得不整的头发剪得整整齐齐,之后回到家,和往常一样生活。
「………………」
游美一直在害怕自己可能会出什么事。
特别怕“水”。不过游美就像昨天那样加热母亲事先做好的菜,吃完饭后也正常地洗了餐具。
其实她怕水怕到了不想洗澡的地步。即便如此游美还是在放洗澡水,都是因为游美内心的少女式洁癖不允许她澡也不洗明天就去上学。
入夜之后,天气突然开始变差,下过雨也是个很大的理由。
夏天的晚上本就闷热,再加上严重的湿气,下过泳池后的身体没有洗澡,开始感到难以忍受的不舒服了。
情况就是这样,游美无可奈何,在许久之前开始放起热水,正好来看看情况。
不过,游美之所以对水感到如此危险却仍旧和平时一样生活,并不是因为她缺乏危机意识,而是存在别的理由。
「……没事的。我没事」
游美就像暗示自己控诉不安的心一般,这样嘟嚷起来。
她不论如何也能够这么镇定,也是有理由的。在桥上救了游美的那两个自称灵能者的高中生,说过会给她想办法。
当然,陌生人说的话不可能完全相信。即便如此,游美至少没有怀疑两人具备灵感应力之类的东西这件事。
唯独这一点,错不了。
因为那两人完全意识到了在泳池中全班同学没人看到的“拿剃刀的手”。
按理说除了游美谁也不知道的那个“手”的事情,两人知道。在桥上,救了游美的那个自称白野苍衣的美少年,明确的言明了他并不是因为游美身体翻出栏杆,而是因为她被河中伸出的“手”抓住而救了她。
「……嗯,当然看见了。那个,拿着剃刀吧?」
那时候,游美在桥上被问想不想得救的那个时候。
最开始游美无言以对,随后发觉到他们察觉到了“手”的事情之后非常惊讶。苍衣为了让游美放下心来,露出谦和的笑容,这样说道
「有头绪么?那个……呃,说出来好不好呢。那是要割你的脸吧?」
「……!」
通过这一点,游美相信了。因此,游美切断了束缚内心的恐惧之线,一边稀里哗啦的哭起来,一边将那个『占卜』的前前后后如倾吐一般向两人做了说明。
包括进行占卜的理由,以及伴随其中的罪恶感。
还有,心里觉得这一定是惩罚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
可是……
「惩罚?」
听到这些的那瞬间,在一旁听着的雪乃突然挑起眉毛。
有种犹如喷发的冰冷愤怒的迹象。雪乃冷峻的美丽容貌上浮出严峻的表情,皮肤感受到这份愤怒的游美被震慑住,眼泪都停住了。
「……不好意思,我可不会奉陪你这无聊的自我惩罚。那可不是裁决人那样的好事 」
雪乃对无言以对的游美说道。
「你可能想要接受惩罚来图个轻松,但很不巧,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将那种蛮不讲理的现象称作惩罚,是对我迄今为止见到过遭受相同灾难的被害者的最恶劣的冒渎。我会将你本应接受“天罚”破坏掉。必定让它以不合理的“现象”,化为灰烬荡然无存」
「……!」
雪乃表露出低沉的强烈愤怒与憎恶。游美身体一颤。
游美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注意到了雪乃强烈地憎恨着那个“手”。游美发自身体最深处的地方领悟到,雪乃一定憎恨着一切自己看到的那种离奇现象,要对那一切全部定罪。
身旁的苍衣息事宁人地念了声「雪乃同学……」,一脸伤脑筋地责备雪乃。
雪乃移开视线,低下头瞪向别处的地面。
此时连话中的内容都没能放在心上。雪乃最后说出「我们来帮你」这件事,也是在那之后隔了一段时间才发觉到的。
于是……
「没事。嗯……没事」
游美现在,将曾一度让自己感到害怕的她的话当做心灵的支柱,独自度过夜晚。
雪乃有种激烈而冰冷,甚至营造出异常性的令人战栗的感觉。而将这种感觉反过来看,转而针对异常之物,作为同伴的情况也是值得信赖的。
亲眼目睹了无可争辩的存在之物。无法跟任何人商量的“拿剃刀的手”的异常情况。作为与之抗争的依靠的对象,雪乃强烈的气场,从游美的视角来看反而充满说服力。
雪乃的存在,勉强让游美回到了日常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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