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母亲露出恨之入骨的表情,对勇路扔下的话。
勇路自发将这句话选为<断章诗>,如摁下烙铁一般让同母亲相处的回忆浮上心头,用力挥下手里的安全别针的针尖——————
「<掠夺自由之人————>!!」
咻。
啪啦!!
瞬间,右手手指伴随可怕的声音发热麻痹,白色的小小物体飞洒在空中。
在眼前,从对准左手正要挥下安全别针的右手中,手指如同破裂一般被切飞,安全别针一起掉在地上,在柏油路面上弹起翻滚。
哗啦,手指被不锋利的金属刀锋夹住,薄薄的肉和坚硬的骨头被压迫弄断,产生瞬间的触感。
短短的一瞬间,随后在意识与感觉上的刹那间的空白过后,在手指第二关节以下部位全部消失的右手上,深入骨髓与大脑的可怕剧痛将一切炙烤手指的疼痛置换掉,爆裂开。
「呀……!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将肺脏捣烂的不成声的叫喊从喉咙迸发而出。
经过片刻的迟滞,从骨骼被切断,薄薄的肉、组织、神经被剪坏的手指上流出血,滴滴答答地沿手指落在地上,与此同时,犹如烧灼断面组织,翻弄骨内髓质的疼痛贯通神经。
勇路按住失去指头的右手,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搏动十分剧烈。
疼痛应着鼓动攀升,疼痛勒紧肺脏,无法喘息,滚烫的泪不明就里地从双目溢出,灼烧眼球。
「…………呜……啊…………啊……!」
「……勇路,你这孩子好过分。我可是很讨厌这个感觉啊」
合上剪刀的笑美,对流着泪痛苦呻吟的勇路说道。
所有东西都被疼痛掀飞了。思考也好五感也罢,如今完全被剧痛掩盖无法感受,勇路几乎揭开盖子的<断章>也完全被疼痛之赤染坏,丧失方向性而消失掉。
「我呢,曾用剪刀在梦里把我的丈夫切碎过呢」
笑美对痛不欲生的勇路讲述道
「我用剪刀,将那个人的手指,耳朵,鼻子,嘴唇,咔嚓咔嚓的剪下来。就算大叫不要不要,手还是会动起来,就算拼命地想要撒开剪刀,但还是会无缘由地继续剪下去。我哭着醒了过来,之后身旁的人已经血肉模糊了」
「…………呜……咕……」
「直到那个人死去……梦一直在继续」
笑美的声音微微颤抖。
「所以我才讨厌用剪刀切东西的感觉。然而,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呢?」
笑美哀伤地说道。
「………………!!」
这是笑美的<断章>。勇路在疼痛激烈的脑袋里慢慢理解。
这是将剪刀所指对象的身体切断的<效果>。可是笑美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所谓<断章>即是无法克服的恐惧,所以天下间不能可能找得出来喜欢自己<断章>的家伙。
「…………」
——这疯子。
剧烈的疼痛刺激手指的断面,勇路一边流泪一边向笑美瞪过去。
「伤脑筋啊…………还不听话么?」
笑美嘟嚷着。
「没办法了呢。那就把耳朵切下来,舌头切下来,把手脚全都切下来之后,把你老老实实的带回来吧?」
笑美若无其事的说出了骇人的话。而且现在的笑美,能够若无其事的付诸实践吧。
「对呀,神狩屋先生也在呢」
「………………!!」
对无与伦比的异常之人所怀的暴力所产生的恐惧与绝望窜上背脊。死路一条的预感已经化作明确的形状,在头脑中铺开。
然而此时————
「……笑、笑美小姐,不可以!」
少年迫切的声音响彻小巷。
「!」
勇路吃惊地抬起脸。笑美也朝着那个声音转过头去。
只见笑美身后的小巷那头,站着一位身穿陌生校服的少年。不对,勇路曾见过这身校服。他是跟<雪之女王>在一起的少年。
而刚才制止笑美的,也是这名少年。
为什么?发生什么了?勇路头脑混乱。可是,身陷危机的勇路,本能地在转瞬间导出了与这些疑问南辕北辙的结论。
「……!!」
勇路即刻转身,跑了起来。
他留下被切落的手指,咬牙忍住疼痛,在生命危险的推搡下,按着右手不要命地飞奔出去。
随后,他感觉到笑美在身后向他转过身去。但与此同时
「不、不可以!快住手!」
勇路再次听到了少年惊慌的声音,身后的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