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漠然的恶心。
而且,那个叫做驰尾勇路的少年也很可怕。
他粗暴而不良。大家都没有怀疑他有灵感。
可是,他真的能找到律子么?
真的能找到么?
然后,知沙都心想。
到底,律子她…………还活着么?
「………………」
下意识的想了不好的事,知沙都又消沉了。
这是不能思考的疑问。知沙都内心深处隐约有种“最糟糕”的预感,因此这是断然不能思考的疑问。
想到的瞬间,一种好像有把大锤朝心脏挥落的感觉向胸口袭来。
黑影在头脑和内心扩散,然后如同对呼吸器官施加抵抗一般,呼吸慢慢变得沉重,变得深沉,变得痛苦。
随着日落渐渐暗淡的小镇景色,就如同心中的景色。
微风融入夜的气息,渐渐渗入知沙都从白天出门一直穿到现在的衣服,滑过她的皮肤。
因为事件而没有行人的住宅街的街道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响起。
天上的光已经微弱到不足以在路上制造出影子。柏油路面上,路灯和玄关灯的光线中,知沙都每前进一步,朦胧的影子的形状和角度都在随之改变。
「………………」
这一幕寂寥,仿佛就是映照自己心象的风景。
知沙都在这样的光景中,垂着头,向前走。
踏……踏……踏……
自己鞋子发出脚步声,于昏暗灯光中延伸的道路上回荡。
在久久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弥漫着类似废墟的氛围,空荡荡的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淡然的响着。
将路两侧塞满的,是商品住宅如出一辙的墙壁,和如出一辙的玄关门。
然后是如出一辙的玄关灯。在这里,是相同墙壁和相同的灯光长长地排列在一起,空虚的无限回廊。
踏……踏……踏……
犹如树海般广阔的住宅区,不论走到哪里看起来都一个样子。
在这片栉比鳞次形态相同的一幢幢民宅毫无生机,就像一张张面具,感觉不到人的生活气息,如同已死的珊瑚丛的水泥森林中被独自留下,感觉仿佛全世界的活人只有自己,幽深的寂静和孤独空泛地感充斥着
世界。
踏……踏……
闯入垂下的视线的,是自己正在前行的鞋尖。
然后脚下展开的,是被白色的昏暗光线照亮的,犹如没有色彩的万花筒旋转移动的朦胧影子。
知沙都盯着这两样东西,感受着空气中的某种异样感,淡然地走着。
淡然地,淡然地走在如出一辙的商品住宅无限延伸的道路上,不久,临近了一个被路灯照亮的小十字路口。
踏————
踏……
此时,前进的脚停了下来。
忽然一个奇妙的东西,映入了看到十足路口的视线中。
一直俯下的视野在临近十字路口,同时,那个闯入视野。在以住宅用地仿佛被扭曲的角度上交错的十足路口的一角,那个“什么”突兀的存在着。
傍晚的十字路口上。
名为十字路口的,突然变得开阔的,空荡荡的空间中。
从围墙的一角,小巷的背后,在人头部的高度悬浮一般。
那是————
一只手。
如死人一般煞白,伸长的细长人手,如同从围墙背后将路拦住一般长在上面,然后就像在招手一样,以脱力的形态正伸向十字路口。
「…………………………!!」
看到那个的瞬间,知沙都心脏猛然一跳,恶寒窜上背脊。
知沙都听过的,突然从阴影中冒出来的那只“手”,将那位朋友带走的“手”的记忆重现,恐惧顷刻间爬满全身,鸡皮疙瘩瞬间冒起毫毛根根倒数的感觉席卷每一寸皮肤。
那只异样的“手”伸展开,犹如将女尸之手的关节扯开,将皮和肉拉长一般。
站在突现“那个”的夕暮之下的十字路口前,面对这骇人的一幕,知沙都张大双眼,全身僵直,连尖叫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如同冻住了一般杵在了原地。
她本能的感觉到,不能留在这里。可是恐惧让她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别说转身逃跑了,就连后退的力气都没有。
她双膝丧失力量,光是维持意识不至当场瘫坐下来,已经让她耗尽气力。她拼命支撑住冒出鸡皮疙瘩颤抖不已的双脚,听着牙齿开始打哆嗦的声音,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异物,像一根会颤抖的棍子一样杵在原地。
「…………………………!!」
发不出声音,喘不上气。
知沙都感觉呼吸声会被“那个”听到,顷刻间酿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