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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野。我想以那家伙的挚友的身份来拜托你。为了他的将来,不要再帮他糊弄过关了」
佐和野为了陷害敷岛,真挚地说道。
「嗯,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
「…………」
似乎竖起耳朵听到了苍衣认同佐和野,敷岛从背后散发出忧心忡忡的气息。抄写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佐和野冷彻地观察他的样子,接着说下去
「那家伙,以前被我宠得不成名堂了」
佐和野接着说出过分的话。
「是、是么?」
「白野,残酷的回忆能让人坚强」
「咦?……嗯…………是么……」
「……!」
听到苍衣这句回答,敷岛的背抽了一下,停了下来。
他或许觉得,如果苍衣被佐和野说服,不给他作业抄就大事不妙了。可是此时,苍衣没有做出令他惧怕的举动,在想着别的事情。
苍衣想,残酷的回忆,真的能让人坚强么?
苍衣想过这个观点。或者说,他希望事实是这个样子。
苍衣下意识,轻轻的呢喃起来。
「……真的是这样么?」
「嗯?」
听到这句话,佐和野一咳,在这段对话开始后,目光头一次摆向了苍衣。
「不管发生多么残酷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所有人也都能完全的将其跨越,然后更强的活下去么?」
「……出过什么事么?」
佐和野向下看了看苍衣垂下视线的侧脸,说出这句话后,插起手。
此时在苍衣脑海中往复的,是在先前遭遇的事件中遇到的,大苍衣一岁的少女。
在蛮不讲理的事件中,少女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亲属,一切都失去了。
然后进一步联想到的,是经历过相同的状况,苍衣所挂念的那位同龄少女。
「好像发生过什么呢」
「不……并不是我。我的熟人遇到了非常痛苦的……呃……事故」
苍衣本想流畅的回答出来了,可最后还是变得吞吞吐吐。
「我觉得会变强,能够焕发生存的欲望」
「是这样么」
佐和野听到之后,口气依旧冷静,只把音量降低后说道
「好啦……严格来说,这种事情因人而异。说得太严肃了」
「嗯……应该是吧」
「有人坚强,也有人懦弱。虽然不知道算不算心理安慰,但我知道有很多人历经过残酷而悲伤的过去,却依旧不屈不挠地活着」
「……是么」
佐和野淡然而有力的讲述。苍衣不由自主的抬起脸。
「比方说,我认识一个男人,在幼儿园的时候迷上保育大姐姐,粘着人家,但他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立刻就把人家恶心到了,还被人家叫了家长」
「……什么?」
「他背负着如此悲惨的过去,现在却依旧活着。这种人还有很多。初中的时候,传出了那个男人喜欢某位女生的传闻。虽然这是事实,但那个女生非常讨厌这件事,开始和完全喜欢不起来的其他男生交往了」
「……」
「另外还有很多。有个刚表白就惹表白对象的女生嚎啕大哭的男人。还有个把情书放进喜欢女生的鞋柜里却被批上一条『收件信息不明』被塞回自己鞋柜的男人。有个被全班女生无视,却拼命叫嚷着“看我的”在桌上玩空翻结果脚一滑头栽进窗户的男人。有个脑袋上缝了针老实了之后从医院回来之后立刻得到了『老白』的外号,虽然很开心,但那其实不是爱称,只是脑袋被弄过的脑白质切除手术的『脑白』……」
只闻椅子动起来的声音,苍衣视野一端的敷岛站了起来,然后大叫
「这说的不全都是我么!!」
他大声发表抗议。
但佐和野无视逼问的敷岛,仍旧看着苍衣,说道
「……他们所有人都还恬不知耻地赖活着」
「别把我的生命说成那样!」
「总感觉有个很不礼貌的家伙。我可是发自内心地尊敬他们坚强的品质。换做是我,哪怕那么一桩痛苦的经历,我都会丧失活下去的信心,早就悬梁自尽了」
「把我以前的人生全盘否定!?」
「所以白野,没关系的。就算发生这么残酷的事情,人依旧可以活下去。而且若无其事的」
「太过分了吧!?而且让脑白这词流行起来,根本就是你吧!小学生一般谁会认识那种单词啊!」
「你在说什么呢。敷岛,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于是闹剧上演到了这里,佐和野急忙扬起视线,向挂在教室墙壁上的时钟看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