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对我冷眼相向,装作同情对我鄙视,骂我叫花子,不论住上多久还是把我当成外人。一只只肮脏的泥腿子踩进来。什么都不告诉我却笑我不懂地方上的规矩。说志弦心脏有问题是我有缺陷,说千惠不正常是因为流着我的血。被嫉妒,被轻蔑,被议论,被小看,被憎恨,被无视,被那种把人当白痴的目光轻蔑的看着」
语言渐渐崩溃,变成奇妙的抑扬与音阶。
「用瞧不起人的眼神看我,用轻蔑的眼神看我,把我当成贱女人当成家丑看我,那孩子让人不忍看第二眼的吊死的样子,用瞧不起人的眼神用轻蔑的眼神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我看我看我看看我看我看我」
“歌”戛然而止。
随后,犹如心脏被勒住,犹如让人窒息的可怕沉默,绷紧到极限————
「他、在哪儿?」
下一句话冒出来的同时,咕噜,牧子张开的两颗眼球在近似旋转的异常动作过后,向苍衣俯视过去。仿佛要蹦出来一般瞪得滚圆的眼球,尽管在俯视苍衣,焦点却没有聚合。瞳仁太过浑浊,完全不像人类,让人联想到鱼的眼睛。
「…………………………!!」
「在哪儿?」
牧子踩在铺在地上的坐垫上,向苍衣靠近一步。
菜刀发出暗淡的光辉。从张开一半的嘴角漏出“咻”的呼吸声,不时混着泡沫的声音,就像吹口哨一样。
细微而尖锐的声音灌入耳朵刺激大脑。
可怕程度不亚于皮肤冒泡的高密度疯狂充斥这个屋子,将空气压得咯吱作响。
「妈……」
千惠想要喊出第二个字,可是喉咙就像抽筋了一样,说不出话。
本能在激发全身抗拒去呼喊那个“存在”。
吱、吱
地上的榻榻米咯吱作响,“妈妈”踩着坐垫上前。
苍衣坐在房间里的坐垫上,面部因恐惧而抽搐。然后“妈妈”静静驻足,俯视着抬起脸的苍衣。
「……在哪儿?」
然后,“妈妈”来到电灯的正下方,脸上的阴影变得极为浓重。“妈妈”再次问道
「………………!!」
苍衣发不出声。可是这一刻,咚,走廊上响起有力的脚步声,只见一个神情严肃的漆黑的人影站在了走廊上。
「很不巧,你找的神狩屋先生去寺里了」
然后人影代替苍衣回答了提问。
千惠看到人影的瞬间,呆住了。这种恐惧的性质与现在这间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截然不同,是自己能够明确理解的,形态非常具体的恐惧。
站在那里的,是身穿纯黑的哥特萝莉装,好像死神,冷若冰霜的貌美少女。
在看到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红色美工刀,还有缠在她左手手腕上的绷带带头的那一刻,在姑姥姥家目睹的一切,以清晰的视觉画面再现出来。然后千惠从那段火焰的记忆中明确的理解了——————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雪乃————打算杀死牧子。
「住手……!!」
千惠向雪乃大叫。可是她的被双方无情地完全无视。
牧子依旧俯视着苍衣,双手反手握持菜刀,缓缓举过头顶。雪乃没有理会牧子的举动,拉开左手手腕的绷带,毫不犹豫的将美工刀的刀片完全推了出来。
嘎啦嘎啦嘎啦
薄薄的刀片发出不祥的声音,向外伸长。
看到这一幕,千惠甚至忘记了脚上的伤,从床上猛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向雪乃。
「<我的————>」
「住手!」
千惠知道雪乃准备脱口而出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听到类似咒文的语言的同时,千惠想要阻止雪乃,却因脚部的疼痛而向前摔了出去,身体直接以摔倒的状态撞到了雪乃的腿。
「呀!!」
雪乃发出尖叫,被千惠撞倒,跪倒在地。
可是雪乃伸出就好像标了刻度一样累累伤痕的左手撑住身体,右手向空中高举,不让美工刀被夺走。
「!」
千惠几乎条件反射地抓住了雪乃的右手。
「你这家伙……少来碍事……!」
千惠的手出乎意料的细。雪乃想要甩开千惠的手,向千惠投去灌注强烈敌意的视线,发出叫人不寒而栗的凶暴低吼。
可是不等千惠对敌意产生畏惧,不等千惠感受到摔倒的疼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