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乃等人面前的桌子上放有茶水和点心,幸三首先向他们表示了歉意。换上格子衬衫的幸三的表情很快从疲惫变为了担忧。
神狩屋问道。
“狗……太郎怎么样了?”
幸三阴沉地摇了摇头。
“已经迟了。”
“是吗……”
神狩屋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兽医先生怎么说?”
“似乎不是疾病。他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可能喝了某种不明来由的剧毒液体。”
“剧毒液体?怎么会……”
“大概是千惠用了奇怪的洗涤剂或消毒液吧。不然的话,池塘里的水应该还能喝。千惠那个家伙只要有空,就会用洗涤剂清洗东西,家里附近的水都变成了你们看到的那样。连孑孓都不会出现。我也不了解什么洁癖症不洁癖症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别提什么消毒,已经算是毒了吧。”
幸三长叹了一口气。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开口说道。
“…………我真的不想认为是千惠给它喂了什么。”
“应该不至于吧……”
神狩屋面带着为难的表情答道。
雪乃沉默着倾听他们的对话,回想着在等待神狩屋这几个小时间发生的事。
神狩屋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只狗的死因是“泡祸”。在雪乃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可南子和群草就用“冒泡的咸烹海藻”形容舟木家里发现的尸体,现在这种怀疑变得更强了。
“泛起泡沫并溶解的尸体”。
虽然情况和状态完全不同,但是从这句话来判断,两者的情况也可以说是有着共同之处。
《是“泡祸”吧?》
在那个节骨眼上现身的风乃并没有断言。
“……你也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在戏弄我?”
《我不知道哦。这座房子里充满了‘噩梦’的气息。你在充满毒气的地方看到人服毒而死,能够断言那个人是因为哪一方而死的吗?》
风乃说完,就面带着戏弄人的表情耸了耸肩。
于是,雪乃就在还不理解现状的情况下与幸三会面了。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幸三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严厉人物,从之前的话来判断,他本来会成为神狩屋的岳父。
不过,对于雪乃来说,这一点让她很难置信。并不是幸三的事情。而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狩屋曾经订下了婚约,这件事让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
而神狩屋没有把幸三称呼为父亲,只是巧妙地选择着合适的话语。
但是,这并不是他积极的否定,而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消极做法。
幸三也是一样,似乎没有把神狩屋当成儿子对待。
话虽如此,他是一个严厉而公平的人,因此不顾自己的情绪,还是打算以公平的原则对待神狩屋。结果在各种思绪的交织中,他采取了用普通主人对待客人的冷静态度,所以现在的氛围才会显得有些虚伪。
“……好不容易来了年龄相近的客人,我本来想把千惠也叫过来的,但是那个丫头说什么不想靠近浑身都是细菌的我,所以她不肯从房间里出来。很抱歉。”
幸三说道。
听到这个难以回答的话题,苍衣为难地游移着视线,挠着头发回答。
“啊……不会……”
“你们两个好像是在雅孝的店里打工吧。明明这么年轻,去古董店打工还真是稀奇呢。”
“是、是这样吗?”
“一般来说,年轻人都对那种东西不感兴趣的吧?”
“哈啊……是啊。也许是这样没错。”
苍衣以不即不离的态度作出回应,而雪乃什么都没说。反正雪乃只会给出冷淡无礼的回应,没必要故意给人留下差劲的印象。从行动和心情两种意义上来说,雪乃都比较擅长被人讨厌,不擅长讨人喜欢。
正如雪乃的想法,苍衣正在以极为普通的态度应对幸三。
“呃……总之,麻烦您了。”
“啊啊。虽然是忽然把你们叫来,请在家里慢慢休息吧。”
幸三点了点头。
“只是明天有法事,聚集而来的亲戚会吵吵闹闹的,所以请谅解。还有一件事十分抱歉,在那之前,雅孝就借给我了。”
“是。”
“好不容易被千惠找到了你。志弦也一定期望着这次偶然吧。”
“……”
听到这句话,神狩屋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幸三继续说道。
“另外,如果你们也能一起去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啊,是……”
“因为那孩子几乎没有同年龄的朋友,你们的出现会让她很开心吧。她死的时候才十八岁,身体虚弱,连学校都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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