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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衣说。
“我们是汉赛尔和葛丽特吗……”
“这并非是异想天开。”
神狩屋说。
“毕竟‘大木偶剧场的索引’预言你们会与这次的事件产生关联。你们即使卷入事件之中也不足为奇。”
“嗯……也是。”
苍衣差点就忘了。“断章”是噩梦的碎片。不只是可以使用的武器。
倒不如说“断章”没有用处的场合是大多数。大木偶剧场做出的预言不是“遭遇”,而是“卷入”。“断章保持者”因为具有对“泡祸”的抗性,所以可以免于变为“异形”,但是作为代价,他们也会忘记自己成为当事人的事。
苍衣在心中告诫自己。
接着,他说出自己刚刚想到的问题。
“那么,如果我们是汉赛尔与葛丽特,媛泽同学的角色是……?”
苍衣把手撑在下巴上喃喃说道。苍衣最初认为遥火才是葛丽特。但是,遥火类似葛丽特的轮廓已经被雪乃一手打破了。
汉赛尔、葛丽特与魔女。
最重要的角色已经到齐了。
这是怎么回事?苍衣不禁皱起了眉头。神狩屋开口对他说。
“受到预言的‘童话’说到底只是暗喻和象征。我认为不需要进行过于缜密的思考。”
神狩屋的口气就像是悉心开导做题钻入牛角尖的学生一样。
“‘神之噩梦’会产生形形色色的变化。受到预言的童话也只不过是杂乱无章的主题片断。登场人物不一定完全相符,也可能会混入毫不相干的要素。此外,角色的分配也是可轻可重。”
“………………”
听到兼具学者与老师气质的神狩屋这么说,苍衣开始思考。
汉赛尔与葛丽特的故事本质到底是什么?虽然对雪乃有些抱歉,但假设遥火是“潜有者”,她那可怕的噩梦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必须全部清零,从头思考一遍。
遥火的恐惧与她卷入的事态到底和汉赛尔与葛丽特有什么关系?
“…………媛泽同学说不定也是‘魔女’。”
在思考的过程中,苍衣忽然这样想到。
“……为什么?”
“得到‘骨头’的人是媛泽同学。在汉赛尔和葛丽特的故事里,接到骨头的角色就是魔女。”
神狩屋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原来如此。”
“啊……不……话虽如此,这也只是可能性而已,我也不确定。”
苍衣低下头去。
“我同意公寓里的女性肯定是‘魔女’。不过……那件事我也会留意的。”
没错,这里面说不定还有陷阱。
他最初认为遥火是葛丽特的想法本身应该没错。但是,他还是很介意“骨头”的事。正因为摸到细小的骨头,魔女才认为没到吃掉汉赛尔的时机。那么,当遥火得到那孩子的骨头时,她是怎么考虑的?
遥火似乎说过,自己会供养那块“骨头”。
如果她是魔女,那还真是一位温柔的魔女啊。她是认为对方不该被杀死——不,应该说是不该就那样死掉吧?
那个待在汽车里面————换言之,待在火炉之中的孩子不该死掉。
遥火确实曾经拥有这种想法。而她这种想法会不会发生改变呢?
那样的话,遥火还有可能变成“魔女”。
葛丽特与魔女。杀人者与被杀者。
烧死别人的一方和被人烧死的一方都是人类的角色,这其中有什么含义吗?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它到底象征着什么?
“………………”
就在苍衣进行思考时,可南子忽然来到神狩屋身后。
“……啊,神狩屋先生。”
可南子喊了神狩屋一声,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和油脂。
神狩屋回头看向可南子,他扶了一下眼镜框,开口问道。
“怎么了?”
“泷说他有一件事不大放心。那具女性的死尸在被雪乃的‘断章’焚烧之前已经负有致命伤。”
“你说什么?”
神狩屋大惊失色。听到这句话,雪乃也直起身,没有继续靠在钢柱上。她皱着眉头提问。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被雪乃的‘断章’烧至炭化的腹部皮肤下方,留有多处被刀械刺中的伤口。此外,在泷解剖了尸体之后,冰箱门上的血迹就开始消失了。刚刚溅在地板上的血迹也全部消失。这说明最近溅在那里的血,可能全部都属于那具女性的死尸。”
“……”
听完可南子的报告,所有人都皱起眉头。苍衣记得他们与那位女性对峙之时,那位女性好像是背对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