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我知道了。那么,既然决定好了,就请赶紧过去吧,阿良良木前辈。阿良良木前辈一定还在停车场的小型货车里焦急等待吧。从现在开始就是两位的二人世界。虽说只是回到了原本的度蜜月形式。」
不去追踪离家出走的小忍才是为小忍着想这种悖论,实在是有些隔靴搔痒,但她如此催促我,那我接下来的任务便只剩下,尽早赶往奥日光。
【校注】隔靴搔痒,日语取未能称心如愿而令人着急之意。
神原未及我完全走开,便连忙拿出智能手机,在触摸屏上盲打着一串电话号码——若现在半路返回,想要逮捕那个让我成为警察的罪魁祸首,已不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还是不能做出如此背叛。
实际上,好在是没有做出背叛。
神原也许是以为我走得够远了才开始打起电话,但其实,和小忍取得了一时摆脱影中封印的力量一样,我的五感也得到了超于平常的强化——这份感觉通澈得不像是自己。虽略显战战兢兢,如同在暗夜行路,但即使处于数十米外的距离,后辈的那个听到起茧的声音,仍能勉强纳入我耳中。
「我是神原骏河。拿手戏是二段跳。」
还在说吗,那个台词。
搞不好比起自称是阿良良木前辈的什么什么,已经有很大进步了——我也不是什么犯罪者,并没有偷听的打算,于是提高了步调。然而我这样未能超越音速,在这连绵的雨声里,神原的下一句台词,还是送入了我耳中。
「小千石。在你忙的时候打扰了,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啊啊不是,不是约同人稿。不是漫画家的事情,是专家的——」
023
「真可惜,神原真是的,研修那边突然有紧急传唤什么的。应该也没到正式行医的阶段吧,是有急诊病人吗?」
这就是原本的蜜月。
神原也这么说,实际上本来就是这样,这时两人独处的小型货车内,空间微妙地扩展开来——后座的儿童座椅,显得格外空洞。
普通的带娃夫妻似的。
当然这个比喻很容易被问「娃呢」……虽然感觉是常有的情况,不过这种事,有可能被当做嫌疑分子而接受职务质问吧?
【校注】职务质问,日语简称职质。警察官叫住认为可能涉及犯罪的举动可疑人等所进行的询问,但不允许强制答辩、束缚人身或把人带走等。这也是依据《警察官职务执行法》的内容。
这样的话,传家宝刀都不管用,得出示警察身份证了……比这还要麻烦的事情,多少希望能放我一马。
「嘛,差不多吧。那家伙有自己的苦衷呢啊。」
虽然有苦衷的是我,但神原不让我说……总之不能让黑仪费心,这就是神原的要求。说得的确没错,但配偶之间毫无隐瞒,原来是这么难以办到的事情吗。
小忍有夜行性已经和她说了,应该不会再问我小忍的事情,但等到晚上,影子里不蹦出来一个幼女,还又得和她说明……怎么办好呢。
「准备好,该进攻伊吕波山道了哦。」
「还是不进攻了吧?普通地登上去就好。而且雨势光增不减了……说真的,土砂灾害情报的广播,开着要好一点。」
「刚才确认过了,没关系的。毫无疏漏。接下来跳过中禅寺湖的天鹅船,去二荒山神社中宫祠可以吧?」
「啊,那个,就都跳过吧。东照宫还是太挤了,不知不觉时间也要挤一点出来了。」
「是吗?我记得小忍说想看弥弥切丸呢。」
「啊啊,是这么说过,不过到了近处,好像她也不是那么想看了——毕竟她自己有把大太刀嘛。」
「? 哼嗯。」
「她就一提议的是自己,临时又取消的那种类型嘛。」
「让人为难的类型呢。」
还没进攻山顶,就让人捏一把汗的对话——撒些撇脚的慌时,很容易想起搁以前说假话差点被自动铅笔扎眼球的场景,倒汗直流。
或许各位已经忘记了,但真有过那种事情。
「那,就直接去战场原啦?」
「啊啊。就直走拜托了。」
「虽说是直行,但基本全程弯道就是了呢。」
若是相当尖锐时期的『战场原黑仪』,我也没这么轻易蒙混过关了吧,而二十四岁的阿良良木黑仪似乎接受了我的说辞,向伊吕波山道驶去。
这是好事。
不是说她轻易接受,为我行了方便,而是说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全方位地带刺,真的太棒了。
不过如果真的让黑仪知道了小忍下落不明,她会怎样行动呢?回想起文化祭前日,小忍下落不明时,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一共三人),出动寻找幼女,只有黑仪没有参与这场搜索。
我拜托了但被拒绝了。
那真的有点意外啊。
那时拒绝还是有理由的,如果是现在的黑仪——会中止蜜月旅行,和我一起寻找吗?
我是不是在期盼这种事,说实话,我不知道。虽然这不是春假时的最坏结局,但也有意见认为共同分担不幸和困难才是夫妻吧。
我们的结婚典礼是和式的,没有起誓过那样的话。但无论健康还是病痛——也一样。
即便不是怪异,也未把人类当做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