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物又是行踪不明,又是无论生死,又是国际指名通缉哦。」
「哇偶。干得不错呢,我。」
「其实,我进入FBI学院,或许是因为和那个实在的——实在过的你,有着十多岁起的缘分吧。人际关系在发挥作用。」
「说的不对吧?是实力起了作用哦。阿良良木君比起名分,更重其实。什么事情都管我求由来不太好——像这样说话,这次是最后一次就好。」
「因为很恶心吗?」
「没理由乐意吧,小黑仪她。」
「假使你把一切,连同自己的名字都抹去,你给我的影响也不会就此消失的。那个春假——如果羽川不在的话。」
「我不在的话,就连小忍都碰不到吧?啊,严格地说,那时候还叫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忍下心小姐呢……简称姬丝小姐。」
「别简称啊。」
「给对方起一个可爱的昵称,也是消除自己警戒心和恐惧感的手段哦。和把九尾狐角色化,是相近的做法呢。反过来说,给杀生石这样的,取一个吓人的名字来提高格局的手法也有。」
「不该说,蔷薇即使不叫做蔷薇,也仍然开得美丽吗?」
「但是那样的话,即便开了,也不能作为蔷薇而美丽了。就像蔷薇科的植物,不是全部都叫蔷薇的。虽然叫什么名字没有所谓,但被谁、怎样称呼倒还挺重要哦。」
「所以你把名字舍弃掉了吗?因为被谁、怎样称呼很有所谓。」
「关于那方面,展开来讲会有很多很棒的话题,但让新娘子小黑仪在结缘神社前等太久了可不好呀,就和那个电车难题一样切换摇杆,返回原题吧。让我来被碾就成了。没有我的春假,阿良良木君一定就不会遇见小姬丝——如果没有将血献给吸血鬼这件事,也就不会变成吸血鬼了。所以,你也没有被我拯救过这一说。」
「那家伙也不会有吃了人这一说。」
「是呢。至少,不会在阿良良木君眼前吃了呢。」
「…………」
「没关系,那个事,我觉得定期烦恼一下也是好的。就宛如做练习一般。明明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迎来了一个分担不幸的结局,但不知何时起有人获得了幸福,就会感觉那场战斗到底算得上什么呢。不过,让我这个革命家来说,正是为了『那场战斗到底算得上什么』,我们才延续至今的就是了。」
「我本来想对话的,不是革命家的你,而是班长的你来着。无论何时。」
「还活在那时呢,无论到何时。活在那个高中时代。」
「我二十四岁了哦。一直在留级。」
「是一直在青春吧。的确,将不再是小姬丝的小忍当做养女收养这一想法,是个恶心到不该喊心中的我出来的馊主意,只有不成熟的十多岁才会原谅。」
「但是,不认为至少比奴隶要强吗?」
「不知道。也得看小忍所期望的东西呢。是公主,是王,曾几何时也变为了神之存在的小忍,若现如今期望着为奴,也不得不尊重其想法,我这种人也会这么想。卧烟前辈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大概是我的利己思想吧。将想要一直为奴的那家伙变成女儿什么的,就和将想要去死的她复活是一样的。」
「如果阿良良木君是因为,出于对法令规则的反抗而想要将奴隶变为女儿,想要为了今后而变更人设的话,也不行,怎么说呢。之所以不行,是因为一旦采用了这种逻辑,就不可能原谅那个以人为食之日其长的她了。」
「…………」
「但是,如果只是单纯地,因为小忍太可爱了楚楚可怜爱死她了想收为女儿的话,那就已经不是利己思想了。是love哦。」
「love?」
「用英语告白就是阿良良木流对吧?」
「没,那个算黑仪的做派……你用片假名讲,又是不同的风味啊。」
「那就叫love?」
【校注】前文的片假名为ラブ(ra bu),后面的片假名为ラヴ(ra vu),发音有别,但都是一个单词。
「风味颇深……」
「像这样将羞耻的伪善不卑不亢地,正对面着洒脱地讲出来,才像是阿良良木君心中理想的羽川翼吧?」
「唔。不知道。感觉我记忆中的羽川,大概角色设定都模糊不清了。」
「那是好事吗?还是说是坏事?将化作幼女的妖女,随时代潮流变成养女这种充满革新的计划,仅因为突然想起小忍过去犯下了罪行,便开始有组织地搞中断手续,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取消文化呢。这不是阿良良木君长大成人作出的判断,而是紧跟时事得出的。这样子的判定,莫非比春假时的阿良良木君还要更加洁身自好吗?」
【校注】取消文化,近年来的流行词汇。指的是一种(尤其在网络上的)抵制行为,社交媒体知名人物等因做了或说了令人反感的行为或言论,而被各种舆论抵制,以至其各方面被“取消”。
「……洁癖?现在的我?比高中生时的心理更加洁身自好?」
「不过我当初是想要变脏的白猫,才乐意去投身于革命呢。不,『她』的心境,我这个内羽川是没办法想象的。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恰好知道——的,恰好不知道的事情。」
「…………」
「但是,阿良良木君应该是知道的吧?小忍的事情。因为你们,哪里是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