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婚旅行?看杀生石?」
「问得好,但我并不是来劲要看那玩意。看石顶多算顺便做的事情,主要目的其实是豪华露营。有点想站在时尚潮流的最前端呀。另外,我也很想体验烧烤或者温泉这种活动。」
「烧烤和温泉这种普通的东西,好像没有杀生石大放异彩啊。你不感兴趣,谁感兴趣?」
「第二天品尝完那须便当,我们就准备离开那须高原,前往日光市,拜访一下日光东照宫里的那只睡着的猫。」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睡着的猫……是为了追悼羽川小姐吗?」
「羽川她还没死呢。一定……我在旅行指南上看到了一些剧透,那只睡着的猫的背后雕刻有一只鸟。猫背添翼哎。我大吃一惊,难道羽川的原型就出自日光东照宫什么的。」
「不会你就是为了看那个的,才去的世界遗产吧。多学点东西吧,数学以外的知识。」
「与日光东照宫同为世界遗产的二荒山神社,以婚姻之神而闻名,所以我们也打算去那里参拜。」
「啊啦啊啦。出现了配得上新婚旅行的东西。终于。」
「中禅寺湖附近的中宫祠里面有一把叫做『祢祢切丸』的大太刀,条件允许的话我也想让……想看看。」
「突然有点捏一把汗。没把很多人的意见都塞进行程里面吧?真的在由你们夫妇二人做主?」
「同现在和你征求意见一样,我是打算采取各方建议的嘛。这就是民主主义的产物啦。」
「想比比吗……如果你要参与竞选公职,就别怪我使用中伤战术了。」
【校注】negative campaign,否定战术,消极战术。在选举中使用的中伤战术,旨在攻击对手的政策缺陷或人格问题,使其失去信赖。
「真是讨厌的预告。」
「所以你计划去伊吕波山道,是为了看那把大太刀吗?」
「我还想坐上天鹅船,在中禅寺湖上遨游一番。另外,我本来计划攀登男体山,可惜这是一座需要提前提交登山证明的山,所以就放弃了。」
「遇难多好。仅限阿良良木。」
「假如事态发展成你说的这样,虽然我不会抱怨什么,但出现遇难者会对这座山带来困扰呢。大自然会为此哭泣的。所以,开车前往伊吕波山道的路上,我们也会时刻注意安全的。如果时间充足,我还想去看一下华严瀑布和龙头瀑布。顺利的话,在日落之前差不多就可以抵达战场原了。」
「为什么这么早?不是说要去看星星吗?」
「听了黑仪的提议,如果还没到战场原就已经看到了星星,将会是一件非常扫兴的事。所以我们计划提前到达那里,然后看着太阳慢慢落下,直到发现第一颗星星。就这样,一整晚都在看星星在夜空中划过。」
「这听起来不像是看星星,而是在做一个全方位的专业天体观测项目。唉?第二天也是豪华露营?」
「第二天睡在车里。」
「真艰苦。」
「说实话,我一开始提出这个方案,只是打算看2个小时的星空,然后开车前往酒店。虽然不是豪华露营,但听说那里的酒店都还不错。结果,听黑仪说,那是她的梦想。整个晚上不合眼,真的要做一个天体观测。」
「真是浪漫主义派啊。你就是这么轻易地邀请我去参加那样艰苦的旅行的……」
「死的时候有个伴哦,老仓。」
「同归于尽吧那叫。虽然我不否认星空的魅力,但又没有流星群或者月全食这种景观,看一整晚不会觉得无聊吗?我这辈子都在低头看着地面,所以不太理解。」
【校注】前后日语原文为「死ぬときは一绪」「死なば诸共」。前者表达较为口语,意思是死的时候在一起,后者则是熟语,要死一起死(并非带着仇恨的同归于尽,也可用于“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相似的场合)。
「不要洒脱地说出这么悲伤的话啊。」
「我这辈子都在想象地面是你,然后踩着走过来的。」
「也不要干脆地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不过,因为星星一直在移动嘛。就像延时摄影或者定点观测那样……虽然不是流星,能满足她的哪怕一个愿望,我就没有异议了。其他家伙怎么想无所谓。」
「其他家伙?」
「不不,我是指来这进行天体观测的其他观光客。」
「有吗?又不是周末节假……不说是恶趣味,那种好奇心旺盛的观星爱好者。对了,就算现在是夏季,战场原的海拔那么高,在这里过夜难道不会被冻死吗?」
「是这样吗?那是片湿地,感觉应该很平面的来着?」
「你刚说了要登上伊吕波山道。」
「这样啊……果然还是要准备防寒的对策。这份建议帮大忙了。让我捡回条命,是你大意了啊,老仓。」
「我是觉得有战场原小姐,她反正会记得准备对策的。就这样在战场原度过了第二个夜晚,那么,最后一天的计划呢?」
「还没有计划,那一天作为计划预留日。如果天体观测计划圆满结束,我们就打算开车回家,不过我是不觉得会平安无事啦。毕竟这次是我这样一个麻烦制造者的旅行。」
「真是糟糕的事情……与其说阿良良木是一个麻烦制造者,倒不如说你是个麻烦渔利者。」
【校注】麻烦制造者,trouble 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