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只是忘记了他下面的名字。被突然这么一说……,姓氏我是记得的,砂城君对吧?」
虽然说得像我在掩饰一样,但我绝对没有隐瞒……,我是想把全名印进脑袋里的,直到刚才为止。直到如今的如今为止。
只是一度忘记罢了。
只是因为小哭奈的现状给我带来的冲击,让我一时没想起来——突触没连接好。不是在说谎,毕竟,在这里出现他的名字,对于我来讲也并不是件意料之外的事。
毕竟这是回避不开的引发争斗的火种。
被他告白这件事。
「但,但是啊,那就是像是开玩笑一样的事。即便说是告白,也是在捉弄性格阴沉不善言辞的害羞小孩,这种恶意的产物罢了」
「恶意的产物。看待男性也太过恶意了吧。抚子酱,你就是这种地方不好。抚子酱的——可爱的地方。要是被这样说了,你现在还是会害羞吗?」
「哎呀……,怎么说呢……」
虽然和害羞有点不同,但还是会畏畏缩缩地,将视线转到另一个方向——虽然这其中也有不能和小哭奈对视的状态在,但正因如此,才让我清楚想起了用低下头而伸长的自己前发来隐藏住自身,说话不利索的害羞时代。
「所以说你才拒绝了?因为是恶意的产物。虽然对于寸志君来看,应该是没有把理由给好好说清楚」
「哎—呀—怎—么—说—呢—……」
这之前,也被某人问过类似的问题,虽然说有回答『我拒绝了,因为我有其他喜欢的人哟』的记忆,但在这里要是做出同样回答的话,『这是在说谁的事?是谁?好啦尝试着说说吧』,恐怕会被小哭奈这样逼问。
「那,那个,寸志君是吧?我是知道哭奈酱喜欢他的。虽然这是我的光荣,但和这样的男性交往是我等轻辈所无法胜任的,所以就真心谢绝了」
糟糕了。
我这奉承强者的过去的癖好。
虽然我只是单纯低下头,想要躲过暴风雨,但是将这样的卑屈当作可爱,进一步说当作媚态的人也有……,那就是寸志君,而且,也是小哭奈。
因为谄媚而被厌恶。
真是祸不单行。
「……就是因为这种态度才让我火大,你才会被我诅咒,知道吗?」
「不,现在,我已经被启发了。哭奈酱的教导还是不变的炽热心扉啊……」
错了吧。
我并不是来再构筑,这种以前的关系的……,这是哪门子的scrap and build啊。这只是单纯的,前功尽弃恢复旧态罢了。
那么接下来就会谈到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这个话题本身就是个问题。
「不,这个,讲真的。我是怎么都忍受不了,抚子酱的,这样子,从下方来看待我的事……,一想到你这家伙打算拿我当对手好好周旋,我就气得不要不要的……,但是」
但是?
我还以为接下来肯定是照这样子,花一小时左右来继续责备我,但小哭奈比我想象得更早的,使用了转折的连接词。
「现在来看,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吧……,我已经不太能知道,到底是因为你的哪一点才让我这样气愤。就好像我生气的容忍袋,已经空空如也了一样……」
「…………」
在容忍袋中,也出现了空洞。
情感不会堆积在身体里,而是像淋浴一样从空洞中零落……,其结果,就是如今她的满是空洞的——空荡荡的印象。
这样一想,我就不知怎么的,变得不是感情的而是伤感了起来,但,
「是呢,所以说虽然这是抚子酱的不好,但我还是能够原谅你了」
突然,听到这样的发言,我像是被挨了一拳一样受到了冲击——我还以为是真的被打了,差点从折椅上翻了下来。
我该做出那种反应。
真的假的呀这家伙。
逼的我走投无路,到了最后,还毫不讲理的诅咒我,那样子把肉体的苦痛和精神的苦痛当作礼物送给我,别说道歉了,还说出了宽容原谅的话……?
我觉得自己的超短发,都要全部竖立了,就像逆鳞一样……,别说是逆抚子,在一瞬间我说不定差一点都要变成神抚子。
果然很苦手啊。
倒不如说很讨厌。
即便成了这样子的空壳——即便成了像是这样子的蛇蜕,人类的本质还是不会改变。
不,从另一边来看的话,我其实也是这样的吧……,剪短了头发,多少挺直了腰板,变得开朗说话之后,最终还是一个『离开我就什么都做不到的抚子酱』也说不定。
想要见以前凛然的样子,不知不觉中想起了过去迷血发狂的事情,说是衰弱,但实际和那个接触之后,让我受到了深刻的伤害……,也行吧,吞咽下去吧。
囫囵吞下去吧,这份痛楚。
能忍其所不能忍才是真忍——我的容忍袋,也差不多,全是空洞了,所以说,也差不多该换新了吧。
我不是因为想要承认对错才到这来的——那么,说道我是为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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