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扇物语 011-020

是,这彻彻底底的是客观的视角。

  从主观的视角,也就是个人的我的观点出发,关于这方面的种种,都已经是过去的往事。要我悄悄说的话,这甚至能成为美好的回忆。

  毕竟是我们相识的契机。

  正因为把被人用订书机订了脸颊这件事当作美好的回忆听上去就像是个变态一样所以我才订口,更正,闭口不言的,而为这件事平身低头道歉,也让我难以回应。

  就像是要凸显出我的变态性一样。

  如果不怕被人误解,将这表现出来的话,在目前这情况下,又像是要侮辱这一难得的『美好回忆』。这不就和说没有相逢才更好是一样了嘛。

  说到底这一块的感觉本应该能作为意识而能共有才对,但黑仪却突然发起了谢罪攻势。无论把这说成是逃避现实还是回避责任,都总归有种无法拭去的违和感。

  这就像是被过河拆桥一样。

  这一点,才应该是我和命日子所一致经历的……,明明应该是合意之上的『相亲相爱』,彼君却单方面的把这认为是『实行夜袭』,被不明所以的罪恶感,甚至是背德感所支配……,嘛啊,考虑到彼君都在对周围人进行叫人迷惑的谢罪了,我不得不公平地认为,与我相比起来,命日子这边才是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中。

  我还能行。

  所幸,即使成为了大学生,我也没有一个像这样到处乱发散的朋友。

  ……话题一下子有点跑远,但大学这种空间,是有种比起高中更容易交朋友的印象在,但在这里先给大家报告一下,仅我自己而言,完全没这回事。

  怎么说呢,高中生的时候,无论是在教室里,还是在班级里,『请结交朋友』的这种压力都会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因为经常会有这种话,『大家,组成二人小组吧!』——但在大学,至少在我所属的曲直濑大学数学系里,是没有这种压力的。

  气压低得就像富士山一样。

  近乎自由下落。

  回想起来,正因为有压力,其对立『不需要朋友。因为会让人类强度下降』才得以成立,而若是置身于尽管没有朋友,学业或者说生活都不会有困难的状况下,那我就不再是什么对抗社会的抵抗势力,而单纯只是个没有朋友的家伙。

  社团什么的,需要意志力才可入内。

  老仓也是属于我这一侧的。

  要分类的话,黑仪或者命日子,都是属于那一侧的——换言之,是即使没有说『大家,组成二人小组吧』都会擅自成对,进而组成团体的那一侧的。

  其究极体就是卧烟小姐吧。对,那位一部手机的通讯录都记不下全部朋友的名字,需要带着五部手机的专家。

  虽然这分类不是用来比较哪一侧更好,哪一侧更优秀,但是一旦把自己的本性这样子暴露出来,还是会普通的羡慕。但要让黑仪来讲,『这只是再开以「生病」为借口而旷掉的人际关系而已』,所以她本人的见解,或许会有所不同——毕竟在我眼中交流力成精的神原,也自称有非常暗淡的往昔。

  真是摸不着头脑。

  但话又说回来,也不是没有朋友就能够安心。因为尽管没有朋友,我还是有个(说是在半绝交中的)幼驯染在,照这样子,说不定黑仪会真的给老仓写我的介绍信。

  能不能请她别这样搞事啊。

  等待着我的是比午间剧还要错综复杂的展开,恐怖的三角关系成立了……,要说我那唯一的朋友命日子,因为她应该没有和黑仪的接点,所以我觉得我是能够保护她的……,但就像比起跟彼君商量,命日子先跟我以相谈的形式,而且是以谜题的形式来将事况披露出来一样,我或许也应该因此先让命日子知道我这边的事情经过。如果我能想到一个好谜题的话。

  但是啊。

  与其说远离战场原黑仪,我是希望命日子能够尽可能地从根本上远离涉及到怪异的现象,这就是我的本音……,但这想法放到现在,也只好先搁置。

  如果把目光投向大学以外,那就是神原骏河很不妙——说起来,在讨论分手的那时候,你要是对我道歉的话,那就先向神原道歉,这样子的反驳都到我嗓子眼儿了。为什么神原就算了啊……,而且这不是玩笑而是有可能的展开。要是我不只是单纯被恋人所讨厌的话,但是吧。

  意外幸运的是,关于被黑仪列为和老仓一样是我的退还候补的羽川,现在她那边是音信不通,所以说奇妙的谢罪应该是不会传到『翼酱』耳中——虽然恩人在海外音信不通也算不上是意外的幸运,但目前暂时这样就好。

  真叫人有种安心感啊。

  可不能给羽川添麻烦。

  不管怎么说,要是我在一年以上的时间里一直都是身心与共的DV被害者的流言,被我和黑仪共同的熟人知道了,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在这一点上,虽然还说不上我和命日子的思想一致,但如此的谢罪行径无疑会烦扰旁人。如文面般,既给他人添麻烦,也让我很迷惑。

  不对不对,尽管如此,我也不能到处伸张这种DV被害对我来讲早已是见怪不怪……,放在命日子身上,她也不能来回逐一向社团全员解释,『不对哟—,我只是和彼君在相亲相爱哟—』。

  在感情已经疏远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虽然我并不是这样,而是在凄惨的死缠烂打,但总而言之,无法轻易得出结论。要是把我的事和命日子的事相比对,看起来似乎是能设立出不少的假说,但假说终究只是假说。

  必须得决出定论。

  目前没有一件物证指出怪异现象的发生——虽然有物证的怪异现象反而满稀奇的,但如今,我的思考正被一种感情的矢量所驱使,这一点确认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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