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但严密来讲,也不是恶人。
「取缔的,是违反者。
「有恶之事,是没有罪的。
「无论怎样的恶人,要是没有抵触法律,就不能取缔——肯定,大企业的取缔役也是如此。
「所以说,做了恶事就要说对不起,倒不如说,步入红线,违反了法律就要说对不起,才是对的——对于教导孩子,这是稍微有些复杂的标语呢。
「是面向高学年的。
「不解说法律为何物就成立不了呢。
「不是解说,而是阐明。
「感觉就像我这边做了错事一样呢——因为,把谁都不是太懂,在很久以前就被决定了,被恣意运用的含糊词句,用绝对的概念来进行说明的,就是法治国家。
「由于根据读者的不同,解释也有所转变这一点,作为读书家而言,是很有挑战价值的文章——但分别列举出来看的话,也说不上是可读性强的一册。
「也就是说,即便解说也解释不了,也要把解读当作必要——对于没有解答的法律。
「但是,也有觉得这种事很麻烦的人,而且这种人,在世间不少。很多,很强,而且很正确。
「所以说大家,就会简单地道歉。
「行吧行吧,这种时候先道歉就行了吧?重复着基于处世原则的例行工作——我不能顺着如此的安易。不顺流而下。
「来检证。像检事一样。
「来辩护。像辩护士一样。
「来解释。像裁判长一样。
「就算错了也不顺着道歉,实际上,就算弄错了也不道歉。
「无论如何,都不道歉」
007
因为不想在必要以上破坏命日子对我怀有的纯洁印象,所以从考试复习出发跑偏了的『杂谈』,就在这里了结。但实际上,从高中生开始就一直和我交往的她,战场原黑仪提出分手,这是第二次。
作为参注,要我简单讲讲第一次的话,只能说是我血脉中的业,将背负了名为奖学金的欠债,迷路在街头的幼驯染,效仿过去父母的做法把她藏到家里,而被黑仪吓一跳程度的发怒了。
该把这说成是彼君的正相反吗,说实话,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我都还是狼狈不堪的没搞明白,但这件事的结局,是由我的父亲拜托认识的房地产商,给老仓介绍了一间没有礼金没有押金,都快要倒贴钱的奇怪罕见的便宜房子,总算是把事情给搞定了……,而感觉到自己责任的老仓,一反利己主义的常态,拼命缓和我和荡漾之间的隔阂,这才劝了回来。这真是件稀罕事。大概不会有第二次。
来世也不会有。
虽然因此我和黑仪也就重归于好了,但是怎么说呢,这也是家常便饭。而接下来的就是冬假快要结束,年初所发生的事情——本来的话,是约好两人一起去初诣。
虽说换言之就是今年的初次约会,但毕竟,去年年初的状况,可容不得我们去参拜——不仅是单纯的应试,还处于到了高中毕业之后就要被蛇神咒杀的能说成是战时的状况下(应试战争这一说法也并不少见),所以两人一起的初诣,不仅是今年的初次约会,都可以说是作为交往开始的一种纪念日。这次才应该是,迎来无事度过一年恭贺新春的新年。
连讨厌纪念日的我,都难以拒绝正月,对吧?
目的地自然是北白蛇神社。
虽然这是过去要咒杀我们的蛇神所统治的神社,但如今已经是知道脾气的无害小学五年级生的家了,所以初诣的同时,也是新年问候。
无论如何,在集合场所的漂亮咖啡店里,身着恐怕是租来的盛装出现的黑仪,开口第一句就是,
「分手吧,阿良良木君」
不是令人敬畏的年初开场白,而是叫人困扰的休书。
不,其实也说不上困扰。
我倒觉得蛮有趣的这咋整啊。
不如说是败兴。
虽然我反射性的刚想吐槽说开哪门子国际玩笑,今天可不是四月一日而是一月一日啊(要追求严密的话今天也不是一月一日。那天是和家人们一起在庆祝正月。我也收到了压岁钱,明明已经是大学生),但黑仪的表情一本正经——或者说平坦。
平坦。
虽然黑仪在成为了大学生以后就完全变了个样,染了头发,做了指甲,弄了造型,但这副无变化的表情,让我回想起了过去深闺大小姐时代的她。
说到底,『阿良良木君』这一称呼就叫人怀念——明明我们在马上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彼此用名字来称呼了,此时就仿佛时间回转了一般。
是发生了时间穿越?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谎话,也不是玩笑。
我知道她是认真的……,毕竟这是第二次了。
但她这表现,和第一次时不顾体面的激怒相比,有着明显的不同——截然不同。然而,这平坦也并不与深闺大小姐时期的静然尖锐完全一致,能看出我这位恋人有些憔悴。即使在去年正月性命攸关之际,黑仪也没有散发出这等的紧迫感来。
当然这样子的分析,不过是在我脑子的偏隅之地所进行的作业,在新年之初,就被突然分手的我,基本上还是动摇着,
「分,分手……,为为,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