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采取不屈服也可以承认败北的手段——如果这句话会伤到你了那我在这里谢罪这种,在间不容发的时候使用假定法的措辞,就是代表的例子。
「如果,呢。
「因为不能达成道歉所以不道歉的这一说法,是如果说不定不会没有这么说的……,但是,『又没拜托你把我生下来』的我的妈妈,不会使用这么迂回的文法。
「她是直截了当道歉的人。
「进一步说,是执拗地道歉的人。
「真烦人啊。
「即便说了原谅了,即便说了已经可以了,即便说了不要再道歉了,这人只要没能说服自己,都还是无论何时纠缠不放一直道歉——对于病弱的我,妈妈她,还是会日日夜夜地,这样子一直谢罪。
「说着『没能把你健康生下来真是对不起』——一边被片刻不离地看病·看护着,一边一次又一次被这样道歉着的年幼的我,将自己的不健康刻在身心上。
「比起病气,这份伤更痛。
「就像是被听到说我自己是不健康的文化上没有成熟的最低限度的人类一样。
「所以说,那时候,我忍不住这样回应道——『不要说这种话』
「『没拜托你把我健康的生下来』——是的,如你所见,语言能力不足呢。而且也不能否定,正是因为我很焦急,说话方式才变得如此狂暴——而对于母亲,应该是没听见,健康的这三个字吧。
「所以才受到了这等程度的冲击。
「该说什么才合适呢,虽然我也不是母亲所以并不是太懂……,但作为女儿,明明觉察到了她对我的旧病的感情,即使再怎么无法抵抗道歉这档子事,我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说出了近似责怪的话语。
「我是在责备道歉的人,对吧?
「觉得不会被责备的自责的想法,确实太过穿凿——正因为此,才把我口齿不清的语言不足,给想得太深。
「该说是被害妄想呢,还是加害妄想呢。
「是被加学呢。
「总之,况言之,『如果』我的话招来了误解,那我是想要谢罪。
「非要概括的话,对于这先手打出一般的持续道歉,我的反击拳,比想象的更有力——那以后,那个人,就变得不再对我道歉了。
「正当我觉得要被发火的时候,变得没被道歉。
「虽然不论是看病还是看护,都一成不变地辛苦进行着,但至今为止,没再说过一句道歉的话——要是会责备的话就不道歉了的这一思想,原来如此,我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啊。
「会好好道歉的,所以约定好不要发怒——这之类的,也是残酷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