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直接自首的胆量,所以想请拥有最强管道的你协助。希望你协助我这个骗子成为老实人。」
「一次就好,我想成为深信并贯彻真实的人——除此之外,我也想避免自己犯的罪曝光而损坏瑞士的形象。想表明这并不是国际问题,是家庭问题。」
「我是罪犯,却不是坏人。」
「只是很可怜罢了。」
「虽然说了这么久,不过像是布偶填充棉花的纠结情感发泄给你之后,我内心舒坦多了。早知道从一开始就该这么做。」
「之后交给你了。」
「我要逃到没人构得到的地方——因为我是羽衣。虽然我自己不是仙女,但我肯定连天空都能飞上去。因为我像是布一样薄。」
「啊啊,感觉像是要升天了。」
034
「像是要升天了——因为我画蛇添足这么做结,才会被你发现我躲在这里?那我也太冒失,太可怜了。」
相隔约一周再度见到的家住副教授,非常倦怠地这么说。
我回答「不」摇了摇头。
「老实说,我还没好好看完那封信。」
「要好好看完喔。那是失踪者留下的信吧?就算这么说,但我没想到那么快就被解读完成。」
家住副教授没说那封信是遗书。
「你用了手机应用程式吗?」
「不……总之是差不多的方法。」
总之,我也没说出来……家住副教授失踪当天留在研究室的那封信,是我和同行的命日子一起发现的。
别说四国语言,那家伙大概会说超过四十个国家的语言……居然有大学生会说拉丁语,我都感到意外。
即使是混杂瑞士德语、瑞士法语、瑞士义语、罗曼什语的编码文章,对她来说也只像是头脑体操……总之,那家伙也忙于社团活动之类的事,所以自认多少会花点时间的样子,即使如此也比我硬着头皮挑战快得多吧。
译文有点随便,这一点敬请见谅……
「没想过我会把你留下的信直接交给警察,或者是交给大学吗?」
「以你的个性不会这么做,这种事只要看你小考的结果就知道喔。阿良良木同学,即使是完全无从下手的题目,你也姑且会写下答案吧?你不喜欢任凭答案栏空白就交卷。即使要依赖朋友或应用程式,我也不认为你还没掌握到写给你的信件内容之前,就会把信件转手给别人。」
「……居然可以从考试进行这种侧写,你是很优秀的老师吧?」
「不过我是冒牌老师。回答我的问题吧?既然没看信,那么阿良良木同学,你为什么知道这里?为什么知道我失踪之后的下落?」
是安装眼珠的小熊人偶为我带路的……这我还是不能说,还是不该说。相对的,我改为这么说。
「家住副教授,你是不是习惯把不要的东西扔到楼顶?」
「咦?」
家住副教授愣了一下。不过实际上,这里是大学校舍的楼顶。
轻快行走的斧乃木使魔,我还以为会笔直撞上校舍,没想到它就这么开始爬墙……空手攀爬。刚开始我痛心以为创造主没赋予足够的智慧让它绕过障碍物,但我立刻就理解了。
智慧不足的反而是我。我才是最令人痛心的家伙。
我应该更早察觉到,家住副教授的研究室就在小熊攀爬的这栋校舍,而且这间研究室也和公寓的333号室一样位于顶楼。
忽然消失的大学老师。
研究室也人去楼空,没人目击她走出校舍,看起来也没回家,车子也扔着没开走。不过,理所当然般禁止进入的校舍楼顶,应该还没有任何人找过吧?
与其说是盲点,不如说是首先认定「不可能」而排除的场所……「其实窝在自家公寓」的这个假设还比较可能是真的。至少自家的生活环境完善,也可以用网购之类的方式取得生活必需品。校舍楼顶别说电,连水都没有。
维生要素是零。不适合当成躲藏或逃亡的场所。
但如果没要生活,没要生存,那就另当别论。
如果只是想逃走,只是想逃离这个世界……
楼顶反而是最佳选择吧?
「以为我会跳楼自杀?我是想升天,不是坠地。」
说出这种话的家住副教授消瘦又憔悴。大概是连站都站不稳,我跑到她身旁的时候,她是靠在围栏旁边,直到我搭话都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老实说,我甚至以为没能赶上,她已经就地成为木乃伊……但是她还活着。
虽然朦胧却还有意识。
「我擅长不吃不喝。甚至是我唯一的专长。」
听她背部贴着围栏这么说,就觉得防坠围栏看起来也像是牢笼的一部分……她依然被囚禁在父母设置的笼子里吗?
不过看她这个样子,确实不用担心会跳楼自杀……在校舍下方待命的斧乃木大概没有出场的机会。
顺带一提,因应可能有东西坠落,斧乃木从安装眼珠的小熊人偶回收眼珠了……这是因为如果没取回立体视觉可能会接不到坠落物,但是不提这个,这也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