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将温柔与愤怒都当成沟通工具的这种手法果然和我不合。
虽然这么说,但卧烟将斧乃木连同我一起纳入保护,所以我这次不得不赞同她的做法……不只如此,还得拜托她让家住副教授变成无害的怪异。
大概一百亿圆吧?
我欠卧烟的债务总额。
就像是从还清债务的羽川手中接过欠债王的棒子……这是一场无计可施的接力赛。
「……那么,斧乃木小妹被狠狠说教之后,就无罪释放既往不咎?」
「怎么可能。当然需要进行看得见的处罚,所以造成问题的那颗眼睛暂时被没收了。」
没想到她真的成为眼罩角色……卧烟也看得太透彻了。
而且,不只如此。
比起风波大致平息之后迟早可以领回的那颗眼睛,就我来说,这才是更严重的「处分」。
「她接到撤出阿良良木家的命令。」
「嗯,嗯嗯。嗯嗯嗯?」
「命令她禁止接近我与忍……即刻解除现在身负的任务,就是这样的处分。换句话说,尸体人偶长期以来的借住生活就此结束。」
说我舍不得是骗人的。
不过,原本就是超出预定的长期滞留……记得是从今年二月开始的,所以大约半年?
这应该也是卧烟的巧妙手法吧,借由处罚让斧乃木摆脱现在的任务……她肯定不会被送进惩罚房,而是前去进行下一个工作。那么能干的式神可不能总是派遣到我这里。
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啊……并不是被处理掉,我就放心了,不过既然命令禁止接近,难道是卧烟小姐经过这次的事件得知,因为斧乃木是容易受到周围影响的怪异,所以一直派驻在阿良良木家会很危险吗?」
「这种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因为她是无所不知的大姊姊……用不着把我家说得像是危险地带吧?」
「你家是危险地带没错吧?到处都是地雷。身为地雷班长的我,原本不应该置之不理的。」
你被称为「地雷班长」?
我个人是朝正面方向解释,觉得我与忍的缓刑期间终于结束……但是司令塔的智谋策略不得而知。
真正的用意肯定有三到四种……甚至一百或两百种吧。
「因为这样,所以我和斧乃木小妹相拥道别了。」
「没有相拥吧?」
「没有。」
而且也没道别……虽然应该不是继承了忍野咩咩不擅长说再见的个性,不过那具尸体人偶像刚才那样说明原委之后,以一副像是聊太久休息片刻去附近买冰淇淋的调调离开了。虽然不是希望她以「例外较多之规则」高调离别……不对,不管是高调还低调,到头来我并不希望斧乃木离开。
所以就这样吧。
又不是今生的永别。
反正对我的监视不可能完全解除,而且我和斧乃木彼此都算是不死之身。
一百年后,可能会在某处巧遇吧。
「虽然这么说,不过解除任务的斧乃木小妹,今后不只失去一只眼睛,还会接下比阿良良木家更艰困的任务吧……真是的,任何人都没能幸福的这种结尾也太罕见了。」
「真可惜,看来解谜没能让你的心情舒坦多少。但我可不是为了看你消沉的样子而回国喔。所以我来让你幸福吧?」
羽川说完露出恶作剧的微笑。
像是一只猫。
「……这是恶质的玩笑喔。你拿捏距离感也会失准吗?即使单眼被没收的斧乃木已经将我感化,但是刚才听到你那么说,如果我是地雷早就爆炸了。不然我传简讯给黑仪吧?」
「居然说我在开玩笑,我好受伤。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可是拯救阿良良木的专家耶?」
「拯救我的专家……这是哪门子的专业工作?你是我的保姆吗?既然说到这种程度,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让你拯救我一次吧。」
「试想一下吧?将你关在笼子里之后飞走的飞天毛毯,后来去了哪里?」
「天晓得……化为怪异的是家住副教授,布偶始终是眷属,那么迟早会超过时限回复为普通的毛毯才对。如果是要重现现实,毛毯现在反而在瑞士吧?和逃离母亲来到日本的母亲一样,逃离自己的母亲。」
「或许是前往入住警察医院的家住小姐那里,朝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她……」
「勒住她的脖子?」
「……盖在她的身上吧。如同婴儿依偎在母亲怀里。」
「羽川,这是……」
是在今天的讨论之中,我最无法同意的一个假设。别说是称为假设,连要称为突发的猜想都无法同意。
甚至感到厌恶。
像是强行塑造出来,这种假惺惺的「可喜可贺的结局」,到底能让谁产生共鸣?如果「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是没有爱的话语,那么「父母是孩子的一切」也是没有爱的话语。即使追随母亲是婴儿的本能……毛毯逐渐折磨勒死家住副教授的结局反倒是健全得多,甚至让我想要写进课本。
「不可能。和床边故事相差甚远的我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