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阿扇」始终是神原内心的黑暗,不过身为同一人物的「小扇」果然是我内心的黑暗,这种程度的心思都被看透了。
毕竟是忍野咩咩的侄女——忍野咩咩的侄子。
「不不不,我一无所知喔。知道的是您,阿良良木学长。」
「那就好。不过我也对小月说过,我只是刚好知道而已。」
「既然这样,要不要将您知道的事情,抱怨给我这个忠实的学弟听呢?利用阶级关系逼我乖乖洗耳恭听,不容许任何反驳。」
「我曾经是这么爱玩高压手腕的学长吗?」
你明明不是乖乖洗耳恭听的那种人。
而且只会反驳吧?
不过,与其就这么在神原家门前白白浪费时间,以虐待儿童与副教授失踪当成聊天的话题,或许比没有来得好吧。
总不能一个不小心抱怨给神原或日伞听,害得好不容易举办的学姊学妹交流会冷场……虽然不是《国王的驴耳朵》那种状况,不过松口向小扇……向阿扇透露实情,心情或许会舒坦一点。
我准备好这种借口,尽量整理得简短扼要,向阿扇吐露心情。这或许像是极致的自言自语,不过在忍野扇面前守不住口风,算是阿良良木历的传统技艺。
「喔~~三重密室吗?我忍不住高兴起来耶。『密室诡计』这个词最近已经鲜少听到了。」
「看你以赤子之心高兴成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虽说各自是密室,不过每道门都没有什么诡计。」
我将注意力移向那天之后一直收在我裤子口袋的家住副教授住处钥匙,并且耸肩这么说。她在我归还钥匙之前失踪,就算这么说也不能扔掉,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
我这么做是错的吗?
「而且第二道门,斧乃木已经踹开了。」
「说得也是。以毫无梦想的方式来说,密室杀人事件这种不可能的犯罪,应该不会是智慧犯主导的。大学教授这么高度智慧的职业也不太会这么做。」
阿扇笑嘻嘻这么说。
即使听到充满「虐待」或「失踪」这种沉重字眼的话题,他也无动于衷。无论性别为何,这孩子就是要这样才对。
「所以阿扇,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关于什么的想法?」
「关于其中的矛盾。视为自己孩子的布人偶,她拿刀子从背后刺杀之后关进笼子,我想问你关于这个行为的是非。」
「若问是非的话当然是『非』,若问矛盾的话应该是『盾』吧。」
「盾?」
「就是保身喔,是防卫。补充一下供您参考,『矛』是基于怨恨或杀机的攻击性。」
「……从背后刺杀毫无抵抗的人偶,却是保身?」
「是的。被杀之前先下杀手。是这种胆小鬼的犯罪。」
前面才说这不是智慧犯的做法,现在又说是胆小鬼的犯罪……他对家住副教授的抨击真是强烈。
是我的深层心理吗?
不过,阿扇和小扇不同,肯定是偏向神原的存在……但说到神原的内面……
「阿良良木学长,您真是的。我并没有在批判家住副教授喔。」
「咦?」
「因为,根本没证据吧?不能断定家住副教授是从背后刺杀毫无抵抗人偶的凶手。这是无罪推定的原则喔。」
阿扇说。
我也是法治国家的居民,当然知道这个原则……慢着,咦?
听他这么说就发现确实没证据。
并没有鉴识人员进去调查水果刀的指纹,进一步来说,也没有侦讯过当事人……只是我擅自这么认为。
知道的是我。
「没进行犯罪搜查,真要说的话,进行的是意识操弄。」
「…………」
慢着慢着,这我得仔细思考才行。
攸关人权……我的冒失发言被阿扇挑语病可说是家常便饭,不过如果这成为冤罪的温床,我就必须好好反省。
没错。
是矛盾。
视为自己孩子的虐待用人偶,却是从背后刺杀,使得我认为这个行为没有整合性,在那间婴儿房感到非常不自在,不过如果将这一点分开解释,矛与盾就不会冲突。
在家里把「三岁女儿」关进笼子的这个「事实」,是当事人委托时结巴坦承的事情……所以当我看到插在笼里人偶身上的刀,毫不犹豫解释成这也是家住副教授干的好事。
「不过,这只是您擅自觉得不对劲吧?人类冒出『怪怪的』或是『这是怎么做的?』或是『为什么变成这样……』这种感觉的时候,大多是有复数人从多方面蛮横介入的时候。所以会超出理解范围。」
复数人——复数犯人。
不,照他这么说,听起来像是有其他共犯,然而如果不是这样,而是不曾沟通的各人建立起完美的分工体制……
将工作内容分割成许多细项,许多人各自负责,没有任何人能掌握全貌,借以维持机密。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