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被怀疑是诱拐犯?
啊啊……所以才逃离这栋公寓吗?
即使隐情完全不一样,但如果只撷取要点,现状确实是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小女孩躲在独居的继姊住处。即使不是被诱拐,而是主动跑来求助,继续待在这里也会为姊姊添麻烦,红孔雀抱持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不只害姊姊担心,还为姊姊添麻烦,妹妹对此过意不去,所以拋弃这个「藏身处」……如果这个猜测正确,那么老实说根本是红孔雀在唱独角戏,但我也曾经在歇斯底里之后躲进体育仓库,变得看不清周遭的这种心境,我这个过来人很能理解。
视野并不是想扩展就能扩展的东西。即使自以为冷静,自以为处理得很好,偶尔也会不知何时被逼入进退维谷的状况。
如果我能趁著红孔雀在这个房间使用电脑时给她建议,我会说「你乾脆把一切告诉姊姊比较好」,不过这真的是「我做不到的事」。
不只如此,我至今也没对家人说过怪异相关的事。怪异相关的事,我只会对透过怪异而认识的朋友说。
希望我可以成为红孔雀心目中的这种对象,但是我在白天没能察觉。我对此懊悔不已。
明明不必请日伞要照片,在那个时间点,线索也已经够齐全了。「谁来救救我」、「神明大人救救我」、「谁都好请来救救我」是吗……
这样会搜寻到什么结果?
如果因而联系上贝木那种捉鬼大师,她陷入的泥淖也太深了。
「我调查完了,没有小只骨感妹假扮成姊姊和水户乃儿通信的纪录。」
背后传来斧乃木这段调查报告。我猜错了吗?她没使用过电子邮件?
「不,鬼哥哥的推理正确喔。我刚才的意思是说,用不著妹妹假扮,姊姊本人和水户乃儿通过信。大概是交情没有好到互加LINE好友,姊姊以电子邮件问过『第一发现者阿良良木历』的事。」
天啊。
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不知情的地方,吓了我一跳……不过,原来如此。
「然后,纪录继续往前翻,是姊姊与父亲的电子邮件对话……不过真的是吵个不停。哎,作家的书信往来大概也都是这样,如果只用文字沟通,一旦起摩擦都会没完没了。」
当时日伞与水户乃儿也吵了很久。
不,那件事即使打电话用说的也会吵很久吧……而且不只是国际电话费很贵的现实问题,邮件内容也证明红云雀和父母的关系恶化到无法直接在电话里说。
结果,原本不必知道的情报,很不幸地被红孔雀知道了。不过以这种场合,要责备擅自看姊姊邮件的妹妹也很过分。
就我所见,没什么东西的这间两房一厅住家没安装市内电话。或许红孔雀原本是想写电子邮件向某人求救,而且和搜寻资料一样失败了。
不只失败,还取得不必要的情报……这可以说是资讯化社会的弊害,但是红孔雀变得不只是要顾虑自己,还得顾虑到她投靠的姊姊。
这种事明明不能多想……
「弊害啊。总之应该不能说成『Hey, guys!』吧。」(注5:日文「弊害」与「Hey, guys」音近。)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那我不说笑,说正经的。小只骨感妹去见鬼哥哥的原委,也就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查明了,不过关于现在与未来的线索,果然在这台电脑里找不到。」
斧乃木说完关好电脑。不只是关机,也把摺叠式的机身摺好归位。
「既然没线索,就只能在没线索的状况思考了……换句话说,红孔雀小妹现在漫无目的徘徊在夜晚城镇吧?既然会调查逃家的去处,就代表她自己想不到明确的选项。」
不能说这是好情报。
漫无目的徘徊在夜晚城镇,这句话没有任何部分能振奋精神。如果这是一首歌,肯定是沉稳安详的抒情歌。
不过,既然是在完全脱离学区,也就是人生地不熟的这个家庭住宅区──应该说学生住宅区,而且想不到可以依赖谁,那么她会去的应该是典型的临时栖身处吧?像是KTV店、漫画咖啡厅或胶囊旅馆之类的。
现在的她手头肯定有点钱……从她敢溜进大学来看,她即使没有电脑能力也有行动力。
「至少外表成为十八岁左右,某些角度来看甚至是大学四年级,所以昨晚必须考虑的狭小空间,应该可以排除在搜索范围之外。」
「不过,她肯定拥有小学五年级那种不受限的创意发想力吧?说不定出乎意料睡在排水沟啊?」
「唔~~……」
虽然不太愿意想像这幅光景,但总之有可能……KTV店、漫画咖啡厅、胶囊旅馆,或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餐厅与保龄球馆,说到小学五年级是否知道这些「典型的临时栖身处」,其实不好说。
「而且既然身上有钱,也可以出远门吧?不一定在这附近吧?说不定已经买廉价机票出境前往姊姊所在的澳洲了。」
「没护照的话不可能吧……」
「不知道喔。说不定是偷渡。」
「偷渡」听起来不切实际就是了……所以说,虽然「去澳洲」听起来不切实际,但她离开这块土地的可能性,感觉还满高的。
虽然也要看她有多少逃家资金,但如果她不想为姊姊添麻烦,就会认为最好尽量远离这座公寓……不过如果她会这么想,应该会为了湮灭证据,好好清理一下起居室与浴室……如果她当时这么做,我们或许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