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不过法治国家也算是放置国民吧!」
即使说得像是挖苦,也没特别挖苦到什么……只是在玩同音哏。
先不提篮球,看来日伞不太擅长文字游戏。
记得她说没有门禁?
「弃养吗……红孔雀小妹该不会曾经睡走廊吧?」
「这是什么恐怖的经历?我没知道这么多,但如果是这种待遇,红口前辈终究不会扔下她吧……我不知道就是了。」
原本就是不清不楚,传了又传的「别人家」内幕,光凭想像述说也没用。日伞大概是做出这样的判断。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她像是重整情报般这么说。
「就这样,前辈独立之后,依然担心独自留在家里的妹妹红孔雀。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次的事件。」
话题连接起来了。
连接到「只在这里说的秘密」。
「红孔雀小妹一直没有从学校回家。即使过了放学时间,太阳下山,夜幕低垂,早晨再度来临。」
「…………」
「第二天当然也没有上学。觉得可疑而联络红口家的班导,就是所谓的第一发现者。」
嗯?我有点混乱。
虽然可能过于谨慎,但我这时候也想整理一下。我在高中时代,经常在碰到称不上细微矛盾点的少许突兀感时不以为意,等到事后才后悔不已。
我受够这种后悔了。
「以这个时间顺序来看,红口家就像是直到班导联络才察觉出事。」
「的确。只不过是小学五年级的女儿一晚没回家,好像没惊动家里。」
虽说没有门禁,但如果直到天亮才回家,终究是另当别论吧……
不,我也曾经是相当不按牌理出牌的孩子,在这方面没资格唠叨什么……
刚才我的发言被挑出三、四个错误时,我内心确实不舒服,不过现在就觉得这确实是必须逐一订正的瑕疵──是严重的伤口。
「应该说,父母好像没察觉女儿没回家。直到班导联络家里,才首度察觉女儿整晚不在家。」
从那天到今天,红孔雀小妹都没回家。
日伞如此总结。
直到今天。
没成为太大的骚动,低调至今。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请问请问。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我的工作就是将私人情报泄漏给阿良良木学长。」
「我几时雇用情报贩子了?听你这么说,红孔雀小妹或许不是被诱拐,甚至不是迷路,而是离家出走吧?姊姊忍耐到十八岁,红孔雀小妹却等不及……」
正因为隐约察觉,所以父母才没有报警吧。之所以没成为太大的骚动,只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无可能。
操之过急让警方介入,会让自己不及格的「育儿方式」曝光,为了避免这个结果而没有报警。这种事虽然不该发生,却不无可能。
「不,没这回事,请放心。」
日伞说完补充的情报,确实正面否定我的推测,却完全无法令我「放心」。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红孔雀小妹失踪的第二天晚上,诱拐犯采取了某些行动。」
「咦?可是你刚才说没有留言威胁之类的行动……」
「我的意思是没有『具体』的行动。没有打电话或寄电子邮件,警告『不准报警』或是要求『什么时候之前准备几亿圆』之类的行动。抱歉刚才说得不够清楚。但是犯人真的完全没说『你们的女儿在我手中』这种话。」
看来确实是我急著下定论,但我怀疑日伞是故意说得不清不楚。虽然来往的时间不长,但我已经知道日伞有这种坏心眼的一面。
不过只以这件事来说,她讲得这么拐弯抹角,并不是试著误导我当成乐子,单纯是她难以启齿,避免直接说出真相。
是的。
不是「具体」的行动,是「直接」的行动。
伴随痛楚的讯息。
「第二天晚上,红口家的信箱里,被人毫不掩饰地随手扔进一颗从红孔雀小妹嘴里拔出来的门牙。」
005
这天晚上,我来到北白蛇神社境内。因为太阳西沉而醒来蓄势待发的金发金眼幼女──吸血鬼的渣滓忍野忍,照例坐在我的肩膀上。
还有一个大概是刚好很闲,平常假扮成小只妹床上布偶度日的尸体人偶──付丧神斧乃木余接也和我一起来。为什么?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懂了。难怪阿良良木哥哥即使见到我,即使见到我这个可爱化身的小五女生,也没有发出怪声抱过来。在讨论小五女生被凶恶诱拐的事件时,要是用力抱住小五女生,讨论的主轴就会偏离了。」
像这样朝著我这个访客频频点头的,是一个小五女生。更正,是神明。
这座北白蛇神社供奉的神明。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