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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死,考虑到毁约的可能性,比起明天不一定拿得到的一万一千圆,选择今天肯定拿得到的一万圆,可以说是踏实的做法。二话不说当场领钱。这种做法或许不聪明,但是很踏实。就某方面来说,是用一千圆买了一天的时间。所以,不考虑前因后果先救人再说的这种做法,我觉得可以。不要一一思考『在这时候拯救小只骨感妹,对于小只骨感妹来说是否真的是好事』这种问题。」
我觉得使用「小只骨感妹」这个称呼,对于小只骨感妹来说肯定不是好事就是了……不过我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但我不懂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我认为自己采取的行动没那么只顾眼前。
一切都是为了慎重起见。
或许我现在做的事情非常没有意义,但幸好现在的我有余力。因为我正处于名为「大学生活」的人生缓冲期。
……不对。
不只如此。
我确实在救人,却绝对不是无私的救人。和羽川不一样。不对,春假那时候见到我的羽川,或许意外是这种心情?
总之,是羽川。
羽川翼。
「既然是这么回事,我也不吝于提供协助,但是听完刚才的说明,我在意一件事。」
八九寺说。
看来她理解状况之后敢于提问了。
「如果不是诱拐而是离家出走,我当然赞成保护红孔雀妹妹,而且毫不保留提供自己的经验,但是保护她之后,阿良良木哥哥要怎么做?要送回……」
「不能送她回家吧。」
我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插嘴。
不对,「保护小女孩之后没要送她回家」这段发言,我自己听起来都有点害怕,但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趁她离家出走诱拐回家」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日伞学妹说的『只在这里说的秘密』,即使只相信一半……」
「仔细想想,在您对我们说的时间点,『只在这里说的秘密』就完全沦为形式了。居然一口气告诉三个人,阿良良木哥哥的口风到底多松啊?小心我把您的嘴巴缝起来喔。」
「即使只相信一半,那个家庭也确实令人想离家出走,这部分我想要慎重判断。凭一己之力避难的孩子,如果硬是被送回原本的场所,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悲剧。我可不想参与这种剧本。」
「总之,必须先听当事人──听那个小女孩怎么说,否则无法下定论。」
看来八九寺采用的称呼不是「小只骨感妹」,是「小女孩」。这是当然的。基本上只有斧乃木会说「小只骨感妹」。
「那么,这里提到的保护,我可以解释为送到阿良良木哥哥家保护吗?」
「要这么做也行……不过念大学的儿子带著小学五年级女孩回家,家长终究念我几句吧。」
「这早就豪迈超越『念几句就了事』的程度吧?」
「话说阿良良木哥哥,您不是曾经把我这个小学五年级女孩强行带回家?」
「嘘!」
「嘘什么嘘?」
「那部极短篇终究肯定很难取得了,所以没问题。」
「但我觉得零碎的短篇迟早会统整出书……」
我的天啊。
明明话题是我现在有余力所以想救人,我却陷入天大的危机……慢著,不是在说这个。
「黑仪住女生宿舍,管得很严。这部分我想拜托老仓。那家伙一个人住,所以藏匿小女孩也没问题。」
「汝这位大爷动不动就拜托那个凶恶之儿时玩伴,但也该察觉她真的非常讨厌汝了吧?」
「这样的话,老仓姊姊不会变成诱拐犯吗?」
八九寺居然叫她老仓姊姊。
明明没见过却叫得这么亲近。
「没问题,因为那家伙不把犯法当成一回事。」
「问题很大吧?」
确实有问题,但我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老仓再怎么样都不是「助人」或「救人」的类型(无论是撕裂嘴巴还是被撕裂嘴巴,都不会说这种话),即使如此,只有处于悲惨环境的小女孩例外。
因为对于老仓来说,这等于在救她自己。
「所以我想利用她这个弱点。」
「不准说是弱点。」
「不准说是弱点。」
「不准说是弱点。」
少女、幼女与女童从三个方向同时吐槽。不知道是哪门子的同步现象,少女与幼女连说话语气都变了。
嗯,不可以说是弱点。
顺带一提,因为宿舍管得严所以不列入选项的我女友战场原黑仪,少女时代也过得很辛苦,但可惜她是「讨厌以前的自己」这种类型,所以即使是处于悲惨环境的小女孩也不会成为例外。
反而可能会严厉以对。毫不留情。可不能让她变回以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