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家的距离,观察家里的动静。如果是这种可爱的离家出走,就不愁无从找起……实际来说,除了这两个版本,当然还想得到更多的可能性。
其中最大而且最不能忽略的可能性,就是「红孔雀单纯被个性异常的犯人诱拐」的可能性。
不过,抱持这种希望并不犯法吧。
因为是希望。
「如同梦想欣赏小女孩的裸体并不犯法,抱持这种希望并不犯法吧……」
「吾之主,不准多加前面那一句。不准给吾等吐槽之机会。」
忍以搭档身分阻止我,接著说下去。
「这个称呼比童子贴切得多。那么今后就称她是小女孩吧。毕竟人类之名字很难记。」
我给了她无谓的提示吗……
不过,一直称呼为「小学五年级的诱拐受害者」也开始嫌太长了。
就算这么说,简短称为「受害儿童」,听起来挺严重的……既然我由衷希望不是这么回事,我就无法反对忍以「小女孩」称呼红孔雀。
哎,毕竟这是平常在用的词。
称为「红孔雀」比较好记,是人类的理论。
「确实。现在还不知道红孔雀小妹是什么样的孩子,不能贸然取绰号。不能以鬼哥哥偏好的『小只骨感妹』这个代名词称呼她。」
「『小只骨感妹』是哪门子的代名词?不就是普通的瘦小女孩吗?」
不过,确实不知道红孔雀是什么样的孩子。彼此的关联性终究太远,日伞也没打听到容貌之类的其他情报。
水户乃儿那里大概也没收到情报吧。即使收到也缺乏正确性,因为容易以讹传讹。
「我稍微懂了喔。阿良良木哥哥在这种三更半夜来找我的原因。」
「话说在前面,我深夜来找你是配合你方便的时间喔。你白天常去散步,这时间比较方便。」
「因为我是散步之神啊。」
「不对吧。你是……」
「没错,是『迷路』之神。」
八九寺说完咧嘴一笑。
「我是不回家的专家。也是『回不了家』的专家。换句话说,经验拋物线的我可能知道这位红孔雀妹妹离家出走躲在哪里,阿良良木哥哥是这个意思吧?」
大致是这样没错。
但我没说什么经验拋物线。(注1:日文「拋物」与「丰富」音近。)
「最坏的状况当然是凶恶的诱拐犯真实存在,就算不是这样,光是小学五年级女生独自度过好几天,就可以说是十分危险又相当坏的状况。必须赶快找到她保护起来,否则我只觉得未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怎么回事,后续不是应该由吾等痛殴诱拐犯一顿吗?」
「非得这么做的话就做吧,但我觉得这终究是警察的工作,而且我确信要是自己对这种事上瘾就糟了。」
「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斧乃木问的。
她是以监视员的身分发问,所以得慎重回答。我慎选言辞。
「藉助吸血鬼或神明这种超自然强大存在的力量,贯彻『自己心目中』的正义──我要是对这种事上瘾就糟了。」
不只是糟了,甚至完了。
借用专家忍野咩咩的说法就是「一旦这么做,你就不再是人类了」。
那么我应该标榜的不是正义,而是慈爱。这是阿良良木历目前对自己划下的界线。
经过动荡与动乱的高中生活成为大学生之后,阿良良木历划下的界线。
「想说不只是拯救没见过面的女生,鬼哥哥终于连不知道长相的小只骨感妹都想拯救而展开行动,原来在各方面还是有好好思考过啊。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暂且不杀你吧。」
「咦……?斧乃木小妹,你获得的权限等级高到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杀我?」
还有,希望她现在不要把「小只骨感妹」当成前提说下去……我可不希望「这个小女孩是小只骨感妹」成为我救她的原因。
虽然我刚借用忍野的话语,但我可没要将那个中年夏威夷衫大叔说的话全盘接受。我不认为「人只能自己救自己」。
如果连第五层人际圈那么远的人都可以拯救,我会像这样借用超自然的神鬼之力。
「鬼哥哥都不会为今后的事著想耶。不对,是满脑子都在想眼前的事。」
斧乃木说过,我必须避免说出过于奇怪的决心,否则会和四年后的故事产生矛盾。既然这样,你根本就不该提到四年后的故事。
所以是怎样?是我成为摇滚巨星大红大紫的故事吗?
「今天获得一万圆以及明天获得一万一千圆,要选哪一种?像是这种问题,鬼哥哥应该是毫不犹豫回答『今天』的类型吧。这当然不是错误的选择。明明怎么想都是明天拿一万一千圆比较划算,没耐心的人却会选择今天拿一万圆,一般常说这种人比较笨,不过依照行动经济学,今天拿一万圆未必比明天拿一万一千圆吃亏。因为人类不一定活得到明天。」
「…………」
尸体人偶不知为何缓缓说起行动经济学……还说得挺吓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