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了Kayurishi。
穿着那衬裙,真亏得她能够走山路呢。
淋浴、换衣,这种,事到如今都算不上杀必死的杀必死场景过后,我们终于向洗人迂路子的根据地——度假村酒店的套房、带岛船房进发了。
终于。
「哎呀哎呀,很是让我期待一番啊,抚子酱——我伸着脖子等你好久了。不过毕竟是蛇,全身都像是脖子呢——啊哈哈」
说道。
洗人迂路子,出面迎接我们了——啊—,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这下就算藏起来也没有用了,我打心底如此理解。
不如说,如果没有预先设下伏笔,我就会陷入慌乱之中吧……虽然我没有放弃这一切都是贝木先生恶劣的谎言这一条世界线,甚至可以说十分看重这个可能性,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那般的言行,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这位,完全可以说是卧烟小姐本人的女性了吧。
相似到令人恐惧。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甚至让人以为是分身(德,doppelgänger)——话虽如此,和我所诞下的多个分身,乖抚子逆抚子神抚子的那种相似又有些不同,这正是亲子间的相似,却又不会让外人认错。
没有掉包诡计或者一人分饰二角的嫌疑。
我好像在这豪华又开放的南国空间里,感受到了宛如上公开课一般的不自在——就像是去朋友家玩,被对方家人寒暄一般的不自在。
不用说,这只是去月火酱家玩游玩所得的经验——就和去月火酱家,碰到了月火酱的妈妈、姐姐——以及哥哥一样。
一样的不自在。
这位的角色设计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果卧烟伊豆湖小姐十五岁,那风格肯定就和这个完全一样——让我不得不咽一口气。
不过,同样也和朋友的家人一样,有着压倒性的差异。
首先是前文所说的年龄感之差。
即使卧烟小姐再怎么年轻,见了这位,还是会觉得她果然也算是个大人——眼前,洗人小姐正坐在藤编椅子上,她给我的感觉,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十五岁女子。
而且,那四肢。
从度假村酒店那轻薄的睡袍(gown)里伸出的四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uroko)。
如同蛇鳞。
像是蛇上添了足,而那足上。
洗人——迂路子(uroko)。
「然后这边就是,我妈妈做的人偶吗。真可爱」
洗人小姐满脸笑容地看向我身边——朝无表情却早已向前一步、摆出了临战态势的Kariyushi模式斧乃木酱搭话。
就好像卧烟小姐对着斧乃木酱说话时,那种语气。
「话说妈妈到底为什么会把你做出来,你想过吗?」
「巧了,刚才就想过」
斧乃木酱冷静地棒读道——就和回答卧烟小姐的问题一样,那种语气。
「我是为了今天,这一天,送你上路而准备的刺客人形炸弹」
女儿的替代品这一说法,并没有从斧乃木酱的口中提及——而洗人小姐仍然笑着说「那实在是十分深刻的见解。你是在叛逆期吗?」
她不像是在展示自己的余裕,更像是原本的面容就是那样。
「明明一个母亲给可爱的女儿送可爱的人偶这种事,在任何地方,都是常见至极的文化」
「…………」
斧乃木酱沉默了。
那种想法,也并没有存在于我的脑中——我在被过度保护的时期里,分明也从双亲那儿收到过不少的洋娃娃来着的。
因为我自己,对双亲来说就像个洋娃娃。
「嘛,因为自己承受着全知的诅咒,所以想故意破坏禁忌,作为阴暗潮湿的蛇来说,我也不禁会考虑这样的可能性呢——就是故意接受惩罚的可能性。那样的话就不再是所谓的不可能犯罪,而是达成了完全犯罪。好了,抚子酱。抚子酱,这么叫你可以吗?」
「……没事,随便的」
过分亲昵的感觉,于我而言并不是很自在,不过我也并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很难和积极的人相处。卧烟小姐是这样,哭奈酱是这样,月火酱是这样——或者说,我的周围,现在,只有那样的人。
【注】『积极』原文:ぐいぐい来る。这是一种表现出想要毫不客气地积极与人接触的样子的说法。多带有果敢、强硬、厚颜无耻、不察言观色等意思。其中ぐいぐい(guigui)是拟态词,表示用力、有气势地行动的样子。以作参考。
不停地从能够逃离的人身边逃离,其招致的恐怖后果就是,周围只剩下了无法逃避的强敌。
「和余接不一样,叫你(kimi)可爱是出于社交辞令,还是算了吧。也不是,两位可以像这样站在我的面前,我觉得就已经,不是社交也不是辞令,相当可爱了……不过你好像不太喜欢别人这样说你。还有,现在你的体格已经超乎可爱,变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