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之前,如果能去上一次公开课就好了呢。
「哼。无聊。高中生活才更加充斥着诅咒」
「你的高中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呀,贝木先生……」
卧烟远江当家庭教师的日子,难道就是那段时间?十多岁的贝木先生,我想都想象不出来……我也有朝一日,会成为别人眼里想象不出十多岁样子的人吧。
十五年后,现在这永远、永久进行下去的十多岁,也会变得难以想象。
「干得不错。这可是卧烟前辈、阿良良木,甚至是远江老师都没能处理好的诅咒,你却能把它除掉……虽然不该由偏离正轨的我来说,但千石抚子,已经是能出门见人的专家了」
「蛇的专家?煽动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哦」
「那对于我来说还真是莫大的损失——再说一道,只要你能直率、坦率地接受这种评价,也能让人感到有所成长了。不过,那一点。千石。就是那一点啊。在我看来,那一点也相当不可思议——如果卧烟前辈的本意就在那一点,倒无所谓。你超出了她本意这事,以及我的解读出错这事,我都坦然接受了——然而,即使出错了,那疑问也仍然残留作了疑问,不觉得吗」
「残留?什么?」
「说到底,就是为什么洗人迂路子会把西表岛作为据点,这个最初的疑问——即便卧烟前辈不是为了让我们查清这一点而派我们上岛的,但『为什么』的部分仍然留作了疑问」
啊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起来的确如此呢。光是注意到了其他问题的答案,而对那个不是自己发布的疑问,我却没有在三年前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真是错漏百出呢。
「……但是,我觉得那是因为贝木先生并没有真正上岛,才会一直抱有的疑问哦。因为没有像我那样享受了两周假期嘛」
「嚯?还学会讽刺人了,千石?」
「不是讽刺,是在回忆啦」
【注】『讽刺』日语写作『皮肉』。
或许是山羊肉呢。
我肯定不说是蛇肉。
「住在西表岛不需要什么理由啦。那座岛就是地上的乐园唷」
而且不要传出去,我受赏作的舞台也是这儿——以西表山猫为中心(motif),我耍了点小聪明啦。
「还是学会了点东西啊——学会了说好话。那你就继续讲述吧,讲述回忆,讲述物语」
「毕竟我是表达者嘛」
「我信服了,千石。而且也安心了。毕竟在那山头给你灌输想法的就是我——现在我就只有那个能说是挂念了」
这欺诈师在说啥呀。
说什么信服,明明自己都不交税。
【注】『信服』日语原文:纳得(nattoku),信服、认可;『交税』日语原文:纳税(nouzei)。两者虽然不谐音但都有纳字。
「贝木先生什么时候打算从欺诈师行业引退了也告诉我呀。我给你画成作品」
「那不好意思。我会作为欺诈师活下去,并且作为欺诈师死去」
死了也是欺诈师。
那就是我的诅咒。
怎么还说那样的话……对了,我也有相遇时想要问的话。事到如今可能听上去有些不解风情,但就在这里解明以画上句号吧。
「那个,贝木先生。三年前,飞机坠落的时候,贝木先生是怎样获救的?究竟是用了怎样的骗术——」
这般。
问出后,导游机器人,
「离登机还剩三十分钟,请各位乘客到安检处等待。以及,随身携带行李包裹的乘客——」
地从背后催促我。
AI到底还是AI,一点都不会读空气呢。不过,的确也到时间了……错过航班什么的,就和飞机坠落一样,是个坏兆头。飞机也不会因为我是头等舱乘客就等我呢。
「对不起,贝木先生。我现在得走了——」
我的视线从导游机器人回到座位上,哦呀,不吉的欺诈师,早已消失不见了——原来这就是看!UFO的那一招,居然一转眼就逃走了。
犯罪者总是撒腿就跑呢。
可能骗术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告诉我的——即使追问到底也不知道他的联络方式,嘛无所谓吧,反正等我走红了有财产了,估计他就会主动来找我。
届时。
再被他骗一次吧。
在三年不见的安检下,以及飞机内,我紧张到摆出了一定架势,不过新生活开启时还有头等舱能坐,实在是相当奢侈的特殊待遇,因此我坐上座位时又完全放松了下来。甚至座位下还备有比我鞋子都高的拖鞋呢——在这舒适的笼罩下,好险,差点忘记把智能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了。
难得坐一次的飞机,想着就拿机内自带的显示屏看电影,把手机电源关掉算了,但好巧不巧,好像被瞧见了一样,手机这时来了消息。
这种时候(timing)还说是被瞧见了吗,其实该说其实是被监视着,发送消息的人,当然,就是我的身份保证人。
『抚子子恭喜进入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