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鳞片吧。
想要抛之脑后,迂路(uro)。不得不绕远,雨露(uro)。
空无一物——虚(uro)。
「但是那难以描绘的鳞片,是守护抚子酱的盔甲同时,也是应该剥离的疮痂。疮痂不是伤痕本身,而是伤痕痊愈的象征哦」
「…………」
「世间变得难以做梦的同时,时代倒变得易于寻梦了呢。虽然不能说如今社会非常丰裕,但好像就和那完全成反比一样,无论是怎样的未来,都会有前夕还无法想象的领域就此展开」
是说现代下即使在将来想成为的职业上写『漫画家』,也不太会惹人生气了吗?不过月火酱,在被问到『将来的梦想是?』后,还回答过『想建所学校』呢……和保险回答『当新娘子』的我有相当的格差,不,是人格差距了。
「现代下『当新娘子』的回答更加不够保险。不如说,认识到这种安定的未来图景不过是自己幸福的幻想之后,现在一般人都会以一种马虎随便的动机直接选择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种不是肖像,不是将来像,而是虚像的东西,就作为一小幅画而扩散开来了。即使事情不能够十全十美,但梦总会以某种比原先更好的形式实现,现在的工具和环境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实在是个被祝福的社会」
【注】『肖像』しょうぞう(syouzou);『将来像』しょうらいぞう(syouraizou),将来的图景。
祝福?
不像是兜售诅咒的措辞。
「不不,像唷。要说原因,我担心的是没有诅咒,而经由这祝福,抚子酱会不会变成一个要不得的人类,这种新型的束缚——祝福也变成了咒缚。我所想的是,就在某个颁奖仪式的演讲上,嘴上能挂着『我能走到这里,要感谢爱我的父母,还有引导我的友人们』这种,没有任何感情,或者说没有任何抵抗的话之后,一个人,才算是获得了成功」
这句话,倒是说得很『没有任何感情』……像把普及的演讲,根据自己的解释而转变为了诅咒,不过,迂路子酱想要说的话,我也不是完全不明白。
和画一样传达过来了。
要我来说的话,就像是在初次发行的单行本献词上,写『感谢父母』『感谢初恋』什么的,然后那就成为了通向成功的道标吗……感觉门槛特别高。
谢谢,吗。
以前,我还能够坦率讲出的来着。
明明不是没有感情的感谢。
「也有成功后,下次成功变成了自己情结的情况发生。也有梦想常常半吊子地实现,最后说出『不该是这样的』的未来——阿谀奉承和娇惯之中,性格变得扭曲,结果变得谁都不相信,或许饱满的人生当中还会充斥着不满。虽说成功一事变为自己的心理创伤相当奢侈,不过,这种事情在那些常见的成功者里也有不少范例吧?不管有怎样的大火之作,也终究会衰朽。就和别人说你『明明以前很可爱的』一样,抚子酱所作的努力,到头来都是为了让别人评价自己『明明以前很有趣的』」
「你说的话好讨厌」
「你想要帮助我,我却说这种话恶心你。想看的画不给看,想让别人觉得有趣却反招诅咒了吧」
即使这样,抚子酱也能说得出那句台词吗?
说你只是想完成这份工作而已。
「……说得出哦」
我如此答道。
虽然不能做到当即回答,但我咬咬牙——再画下一枚鳞片。
似蛇般咬咬牙,绷紧神经。
这里就是我的期限。
【注】『咬咬牙』噛み缔める,咬住,忍住眼泪的样子;『绷紧神经』缔める,勒紧,绷紧,教训,结算等意思;『期限』缔切,即截止日期,期限。
「说得出。因为这样,我的伤也能痊愈」
【注】『说得出』言える(ieru),能说出口的意思;『痊愈』愈える(ieru),病愈、痊愈的意思。
我已经对乱涨暴跌习以为常了。
对扰动气流,也一样呢。
【注】乱涨暴跌是开头的『乱高下』,而扰动气流也是前文出现的气流、『乱气流』。
「真不可爱呢,抚子酱」
哪有,不用谢。
你能这样说是我的喜悦。
「坏孩子帮助坏孩子画起来更称心如意,吗」
那样的话,她说完。
迂路子酱坐在藤椅上,直接脱掉了睡袍——宛如蜕皮一般。
「是不是这样更好画了?」
不是,虽然确实说过裸体更好画……十五岁女孩子光溜溜的裸体可不能画呀。
比鳞片还难画的迂路子酱。
有着遗传自妈妈的好性格。
「……所以说迂路子酱废业后,住在度假村上学了唷。现在,大概是高中三年级了」
提起这事的话,我从那以来一天都没有上过学……没有参加过中学的毕业典礼,也没有参加过高中入学考试……我不确定她的学年,不过恐怕她是坐船上学的。
靠捕波布蛇维持生计。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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