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你能成为飞机事故唯一的幸存者,是因为蛇蛇相抵——不说相抵,也能算是削减了吧。空之蛇、海之蛇,碰上了人之蛇,或者神之蛇,所以尽可能地抵消了——这样才让你活了下来。不过仅凭这样还不足以说明完全。
「我还有一个假说,洗人对你有一定兴趣——蛇使对蛇施以关心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不然的话,从那个坠落地点漂流到西表岛还是充满异样——至少你漂流上岸后的生存生活,都被蛇眼所观察着不会错。
「真人节目就是这个意思。
「占据率百分之百。
「然后听了你所说,综合性地总结一番的话,这展开本身让我不得不怀疑就和贝木哥哥的剧场型诈骗差不多。
「何止是劫机,甚至还让飞机坠落了,我现在难以抑制内心另一个更大的假说,就是那个欺诈师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一切了。
「他是知道飞机已经沦为蛇巢的。
「知道了还坐了上来。
「卧烟小姐的意图是,查明为什么洗人以西表岛作为据点,然而贝木哥哥判断,通过正经手段,我们甚至无法称心如意地抵达西表岛,所以才通过突击工程打好了暗道。
「就和帮西表山猫挖好了专用隧道一样。
「硬要说的话就是水路——从西表岛的西边打通的,隐蔽水路。
「贯通,并且打开了——谎言所致,暗道为开。
「即使把飞机买下,却没有注意到乘务员可能会被下手脚,故意将这一漏洞给洗人看在眼里,随后引诱她先发制人……因为她送来的刺客,我们的飞机惨遭坠落,但从结果上来说,我们这边,也成功向敌方根据地派遣了刺客。
「刺客。
「抚公,以及我。
「就算是大蛇,也想象不到这么恶劣地妄想吧——那稀世的贝木泥舟,居然会用欺诈事业所累积的财富,以及自己的生命来误导,只为把打下手的派过来。
「真是好一出囮物语」
019
「……唉?等一等,斧乃木酱」
我叫停了斧乃木酱棒读着的讲述——似乎接下来才是正题,但在那之前,有个事情想问。
「贝木先生,死了吗?照你说的」
「死了啊。抚公,飞机坠落呢,一般情况下,人就是会死的。那个就叫飞机事故。嘲笑飞机恐惧症的飞机爱好者们,就是这时候处于劣势。人会死。不管是生病还是事故,寿命还是感染病,饥饿还是干渴,被波布咬还是被西表山猫吃,一般情况下,人就是会死的」
「——唉?」
不对。
说得倒没问题——但是,那可是贝木泥舟哦?
即使是神时代的我也阻止过的专家哦?
「不必在意。那家伙本来就算是一个死人了——类似于装作活着的人偶」
只是并非真的遗体人偶而已。
斧乃木酱又用着棒读说。
什么感情都没有的棒读。
「你也是十五岁了。也该接触一点亲密者的离世了」
「怎,怎怎,怎么说呢,是不是还是有点早啊——」
「还有孩子比你还年轻,就开始照顾家人了哦」
「不能把未成年护理人(young carer)当做悲剧对待吧,也不能当做美谈对待」
「不能讲述的事情才最不能吧」
「啊,明白了,你在说谎对吧?贝木先生假装进了敌人的全套,然后装死,为的是骗洗人小姐是吧?想要骗敌人,首先骗队友——」
「你想这么认为的话,也完全没关系。想这样骗来骗去的也完全没关系。把生死的境界变得模糊。意外地,这就是欺诈师专家,贝木泥舟最后的谎言吧」
不管何时都飘飘然,不曾改变态度的斧乃木酱——她的无表情,还是读不出感情一般的东西。
「…………」
事实上。
这两周内的状况里,我无论何时落命都不奇怪,不管有没有十五岁,总能在身旁感受到死亡的存在,所以斧乃木酱说的我也并不是不懂——要是在这里装糊涂的话,也只是犯傻吧。
只是在逃避严峻的现实。
就好像垂下前面的刘海,后面的头发被人拽着。
【注】垂下前面的刘海是以前千石的造型,而后面的头发被人拽着在日语里有舍不得、难舍难分的意思。
就和过去一样。
和装作什么都不懂,唯月火酱和哭奈酱的命令是从的那时一样——和即使懂了,也要装作被骗的样子更轻松的那时一样。
但是——贝木先生。
「更不懂的,是我」
斧乃木酱说道。还是棒读。
然而又好像真的在说她不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