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不对不对,就算是在逃离无人岛的记载当中,这也是最为偏激的一种做法了吧——裸衣、空手,流放岛屿什么的。
在日本根本就是禁止企划的真人节目。
【注】真人节目,没有事先的脚本,由普通演员面对现实中难以预测的困难状况的节目。
不说竞争对手,就连队友都没有……现在不管是欺诈师先生、月火酱、还是哭奈酱,我都好希望她们能出现在我身边。啊啊,要是我当时紧紧抱着斧乃木酱就好了……话说还不知道斧乃木酱和贝木先生是否也都顺利脱险了。
我还活着,所以那两个人应该也都还活着吧……嘛,我丧失意识之后发生的事情,按道理来讲,应该是扭曲的飞机在空中分解而四散开来——即使发生爆炸也不奇怪,但真是这样的话,我现在的生存状态就有深刻的疑问了。
我不会,现在变成幽灵了吧?
我不会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死掉了吧?
没死的话,那就是飞机在空中解体时,俯冲向了大海,然后航空事故中的乘客就活下来了——这之后,带来的洋服就被洋流扯下,鞋子袜子同样被冲走,当然,扇同学给我的行李箱也再不能回收,最终只一人漂流到了无人岛上……这样的话,贝木先生、斧乃木酱,还有其他乘客和空乘人员也有获救的可能性了。
只能希望是这样。
因为,如果我在最后时刻,从窗外看到的那条大蛇尾巴,不是在恐慌中产生的错觉的话——那事故就不是场意外,而是因为我们这些卧烟小姐的游击部队成员想要登陆西表岛,妨害那位驱蛇人。
会把无关的普通人卷入这场事件。
毕竟对方是蛇。
【注】『卷入』巻き込む。可作蛇的卷曲动词,引申义也可以说卷入事件。
……我还只是一介普通人,这样子下去,找那两位专家的事情就变得更重要了……以我的经验,原本就是尸体的斧乃木酱,就算像飞机一样解体,应该也不会死掉——话是这么说,可要是葬身海底就一样的完蛋了——会变成鱼饵的——真担心贝木先生……剧烈摇晃当中还睡得那么安稳,不会就在睡梦中安静地长眠了吧……不对,现在想想,他的睡眠也有可能是敌人施下的策略。
【注】『葬身海底』海の藻屑になる,字面意义是成为海中的碎藻、泥垢,可成为鱼的饵料。
令人遗憾,对方的境界比我们要高出好几倍。
对方是卧烟小姐女儿的这个新情报,因为是从欺诈师口中说出,所以当时有所提防,半信半疑地听了下去,不过这下子就有相当的可信度了——她连基地都不让我们靠近什么的。
先发制人的风格。
既然如此,己方这边选择坐筹帷幄的卧烟小姐就预料的没有错……让我们去试探是明智的。亲子对决早已敲响战鼓了吧,或者说早在十五年前。
只是,先发制人而下的旗子不想乖乖认命。
为了拿下王将,我们成了牺牲的飞车角、还有步兵一枚吗?
【注】『飞车角』应该是指日本将棋中的飞车和角行,两者站位类似于象棋中的炮,即形容斧乃木和贝木。步兵站位类似于兵,一枚步兵形容千石自己。
这不就真的变成弃子了嘛?
【注】『弃子』此处弃子的原文为舍て驹,就是弃掉的棋子。前文贝木所提的棋子原文为舍て石,弃掉的石头。这句话可视作有呼应该处的意思。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贝木先生和斧乃木酱组成的同盟,也就是贝木先生所说的株式会社伪善社,虽只是打头阵,却也算漂亮地完成了份内任务。
【注】『伪善社』音同伪善者(gizensya),貌似音近犠牲者(giseisya),伪善的字眼在前文中未曾出现过。
工作结束了,两种层面上。
只是接近了西表岛——其实甚至不曾接近,因为我们都没有换乘上那霸的航班——警戒级别就已经达到摧毁飞机的程度了。
连空中都是她的领域(territory)。
既然已经确定了西表岛就是洗人小姐的根据地,卧烟小姐分析了我们所受的攻击后,应该会派出主力部队继续进攻吧。
这次或许会由卧烟小姐亲自出马。
退治的事就算了,我们就连为什么对方要将西表岛据为基地都没能查明,即使如此,做到这个地步也能算是超乎想象的结果了吧——只要勉强活下来的我能够传达『大蛇之尾』的信息,成果也就无可厚非了。
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在哪里呢?
斧乃木酱说过,冲绳县周围散布着很多岛屿,但最后时刻下飞机的轨道相当乱套,很难断定这个岛是否位于九州地区呢……没准乘着气流,飘到了小笠原群岛,甚至漂流到台湾、印度这些国外地区也不奇怪。
所以,早早杀青,失掉工作的我,仍没到安享晚年的时候。现在面临无计可施的境地,我应该做的绝不是在沙滩上把皮肤正好晒至小麦色。
绝不能把现在当做工作告终的一段假期。
应该去寻找其他幸存者。
还有发出SOS求救——就和真人节目那样,尝试制作木筏来逃出岛屿的想法,对我来说还是负担过重了。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重演鲁滨逊漂流记的剧情(说到底没读过),但是我也决不能在这里被晒成干——总之先找找阴凉的地方吧。